淩矜言的麵上盡是苦楚,月芽隻心疼得直掉眼睛,“小姐,月芽看得出,王爺對你並非無意,你若是真的這般在意王爺,不如就放低些姿態,好好與王爺過日子吧。”
“不,”淩矜言倔強地搖著頭,“我的他隻能與我一世一雙人。”
“一世一雙人?”月芽喃喃重複著,隨即愰然道,“就如同老太爺對老夫,還有淩大人對夫人那樣?”
“是,就如同他們一般!”
經由月芽提起,淩矜言才幡然想起,她的父親與祖父都是十分專一的人,他們的作為倒與她這縷孤魂的思想很是一致,以此看來,她能借著如今這身體重生也是一件幸事了。
淩矜言的麵上隱隱帶著向往之色,月芽本不忍斷了她的念想,可眼下的實情卻是君漠璃已經娶了兩人,她總要讓淩矜言看清事實。
猶豫了片刻之後,月芽隻得為難地向淩矜言說道,“可是……小姐,老夫人和夫人是難得幸運的人,你是女子,如何能夠做出選擇?”
淩矜言怎會不明白月芽的苦心,她斂去臉上的殤色,向月芽露出一抹安心的淺笑,“我懂得的,月芽,我沒對君漠璃抱有太大希望;隻是,我現在確實掌控不了自己的心思。我既已為自己找了尋娘親的借口入這璃王府來,那就等我找到了娘親以後,再為這一切作個了斷吧!”
“嗯,不論小姐作何決定,月芽都支持小姐!”
“你也別隻顧著我,多留心些這院子裏的其他人,洛王能如此及時的明了我的情況,想來這院子裏必有他的眼線。”
“洛王!”月芽從芽縫裏磨出了這兩個字,又向淩矜言說道,“洛王實在是危險,而這院子裏的人也不少,我們初來乍到,可能一時難以找出眼線。若不然,從明日起,我便不許任何人來接近小姐?”
“不可,隻能在暗中查找,不能讓他們發現我們已經有所察覺。”
“可是,洛王說不準會再對小姐你下毒啊!”
“若非我自願飲下太後的茶水,洛王的毒如何能傷得了我!月芽,你忘了我有辨毒的能力?”
淩矜言麵上已恢複了自若的神情,她自然是不知道,方才她脆弱的模樣是與這身體的原主十分相似,月芽隻是本能地生出了要保護她的想法。
“是噢,我差點忘了小姐的本領了!”月芽用手指輕敲著自己的額角,眼中也有了光彩,“小姐你放心,我即刻就去查,一定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那暗處的眼睛揪出來。”
“嗯!現在也已經夜深了,你照顧了我一整天,先去休息罷。明日一早你還要陪我出府去一趟,我需要采購一些藥材。”
“好的,小姐,我的屋子離你這不遠,你有事就喚我!”
次日清晨,淩矜言起了個大早,待收拾妥當之後她便帶著月芽往府外走去,可行至大門時,守門的侍衛卻攔住了她。
“側妃好,”守門的侍衛麵無表情地向淩矜言行了一禮,“不知側妃到此是有何事?”
淩矜言也不計較侍衛的態度,隻平靜道,“我要出去!”
“請側妃恕罪,王爺吩咐過了,不許你和你的侍女出府!”
“君漠璃並未跟我說過!”
“小的不敢假傳王爺的話,側妃你還是請回吧!”
守門侍衛的態度很是堅決,淩矜言知道再耗下去他們也不會放行,她便不再堅持,隻向侍問道,“君漠璃何時回來?”
“王爺上早朝去了,至少還有一個時辰才能回府。”
“月芽,我們走,”得了侍衛的答複之後,淩矜言毫不猶豫地帶著月芽往回走了。
“小姐,我們這就回去了嗎?”月芽的語氣裏滿是不甘。
淩矜言隻側頭看著月芽,“不過是幾麵圍牆,能困得住我們嗎?”
“小姐你是說……我們越牆出去?”
月芽摩著掌,眼裏興奮得直冒光,淩矜言卻是暗自搖著頭,她沒看出來啊,月芽這小丫頭骨子裏也是不安分的。
待離開了守門侍衛的視線,淩矜言便帶著月芽沿著圍牆尋了處僻靜的地方,確認四下無人之後,她們隻一個縱身便躍到了牆外。
清晨的大街上仍有不少行人,淩矜言領著月芽在快步向藥鋪趕去,忽地,她身形一頓,又快速拉著月芽避到了一處小攤後麵。
“怎麼了,小姐?”月芽壓低了聲音,不解地向淩矜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