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充滿怒火。有一種恨不得要將他撕碎的狠絕。是啊,自己的女人在外麵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雖然心裏不愛,但是也見不得那個在背後的人如此挑釁。
心,驟然變得冷凍起來,剛才迷蒙的雙眼此刻也變得極其銳利,冷冷的話從嘴裏溢出,“好,那麼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那隻是一場意外而已,你現在關心的是照片的來源,我真的搞不懂,你這樣的,怎麼會讓樓下四個同樣優秀的男人,為你馬首是瞻。”
堅定的目光,冷素的表情,陸謹西看著這樣一抹小小的身影,真的有些佩服這個小女人的倔強。
可是,做錯就是做錯,不能因為她一時的任性和倔強就抹殺掉她所犯的錯誤。
“你說這些話,難道就不怕我捏死你嗎?”他垂著的手,因為緊緊握著而咯吱咯吱作響,骨骼的響聲,在空氣都凝結的房間裏,異常的清澈響亮。
淩千離冷哼一聲,諷刺著道:“死,有誰不怕死,我不過二十歲,大好的年華,才剛剛開始,你覺得我會不怕死嗎?但是,如果死亡可以讓我解脫的話,我寧願被你掐死。就是不知道,夜晚睡覺的你,是否會因為掐死了我,而夜不能寐?”
她說的決然,臉上默然的笑容,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樣,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一下刺進他的心髒。他終究是小看了她,隻要有機會,她就籌劃著逃跑。
本想著要激怒陸謹西的,卻不想他臉上的怒意,竟然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全然退去。一張俊朗帥氣的臉,帶著陽光的笑意,染上了他的臉頰。
“是嗎,謝謝你的提醒,差一點我就忍不住的想要殺了你,不過還好,你提點了我,讓我知道,殺了你,我會夜不能寐。”
淩千離看著麵前這個突然變臉的男人,臉上的冷笑突然僵硬起來。她皺著眉,不禁想問,他到底是人還是變臉大王,說變臉就變臉,一點都不含糊。
“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的大恩,沒有掐死我是嗎?”淩千離蜷縮著身體,一絲不掛的她,感受到了絲絲的涼意,難道是入秋了嗎,為什麼突然間,這麼寒冷起來。
抬起眼瞼,她才知道這寒意,是透過陸謹西的雙眼中投射出來的。
“我會讓你活的生不如死!”陸謹西臉上掛著溫軟的笑意,說的話,確實讓人寒徹心扉。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還有什麼情況,能夠比她現在還要糟糕嗎?
“無所謂,反正已經這樣了,也不差那一點。”淩千離毫不在乎,清澈的眼眸裏,被她掩藏的恨意,正散發著燎燃之勢。終有一天,她會逃脫的。
一場談話不歡而散,本以為陸謹西會使出什麼樣的花招,沒想到,她依舊上學放學。雖然學校的謠言還沒有終止,但是那些不好聽的,卻漸漸地散去,剩下的全是一些在一起,在一起……如此之類的節奏。
淩千離也懶得去關心,馬上就要參加考試了,她落下的課程,還沒有好好的複習。為了讓自己能夠更加有底氣,能夠活的更好,所以她拒絕路小頃的一切邀約。
照片的事情不了了之,她吻了阿於,阿於什麼也沒說,隻是讓她不要多心。既然如此,她也懶得操心,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若不裝作沒事人,那苦的就是自己了。
日子過得越發的無聊,每天除了念書就是念書,讓她已經忘記了答應過淩忠石的事情。當她在校門口看到像做賊一樣的淩忠石的時候,差一點爆笑出來。難道餘少筆他逼得如此迫切嗎?
咖啡廳裏,淩千離看著坐在對麵的淩忠石,她有些不耐煩的撇了撇嘴,說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你要讓陸謹西開口,你去他的公司找他不就行了,你求我,難道我就能夠幫你度過困難嗎?”
對於這個沒有盡過一點責任的父親,淩千離的心裏沒有一點好感。以前家境殷實,而他卻吝嗇得連一點生活費都不願給。讓還是個孩子的她,為了維持生活,不得不打零工。
“千離,算是爸爸求你了,要在不還錢,爸爸就隻能去坐牢了。”此刻的淩忠石,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他厚著臉皮,隻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不計前嫌的幫助自己一次。
淩千離微微歎了口氣,說道:“並不是我不幫你說話,隻是我的話在他那裏有幾分的重量,難道你的心裏不比我清楚?”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父親會將自己賣給陸謹西,也不明白為什麼陸謹西對她就像對待仇人一樣,但這一切,也隻有麵前的這個男人知道。
“我……”淩忠石喪氣的垂著頭。是啊,一個高高在上的總裁,怎麼會聽自己仇人女兒的話,還要出手搭救,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呀。
可是,陸謹西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他都不幫他,那他就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坐牢,要麼就被餘少砍死。這兩條路,都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