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雙拳抗豪傑,獨劍挑群雄(1 / 3)

第二十一章,雙拳抗豪傑,獨劍挑群雄。嚐有北土貴族,豢養人如犬彘,自幼磨練其體膚,使其撕咬搏殺於同類中,得犬人一二,凶殘武勇,以之為樂。李蔽之《聯朝通史》胡海鴞心內駭然,但麵上毫不露怯,兩爪指節活動發出刺耳聲響,指尖上的勁力凝結聚集成細小焦點。犬人女孩蓄勢待發,四肢平臥在地上雙眼緊緊盯住胡海鴞一舉一動,隨時準備撲上撕咬。顏伐目光如炬,瞥見台上剩餘五人裏最邊的錦衣派陸莓悄悄把纖纖五指握在了一旁的佩劍之上,顏伐也同一時間起手握住劍柄,賈翼虎注意到顏伐的動作,低聲嘿嘿一笑道:“顏小哥一腔熱血按捺不住,我老賈也隨時準備奉陪。”說罷兩手活動一番。顏伐答道:“這裏誰生誰死不關我事,我隻想盡快知道朵朵橙在不在這裏。”話音剛落,場中犬人女孩已經飛撲起來,竟是直衝衝向著胡海鴞麵門而去,胡海鴞雙爪撕風破空而出,就要把這女孩開膛破肚。誰料雙爪抓到女孩小腹時,竟是如同抓到一片堅硬的鐵板,這犬人女孩從小被金獅大王豢養,風裏雨裏露天而居,與同類廝殺,與野獸廝殺,再被每日藥水擦洗,全身肌肉皮膚和鋼板一樣堅硬。女孩在空中腹肌發力,這一下爪擊僅僅是留下了十道血印,根本未能破開女孩小腹。犬人女孩全身如野獸一般扭動,雙腳踩住胡海鴞肩膀,雙手扳住胡海鴞頭顱兩側,一口就咬住了胡海鴞半張臉撕扯。胡海鴞大吼一聲,雙爪加力施壓,女孩腹部這下未能幸免,血線如柱噴出,但她獸性大發之下不躲不閃,硬是嘴上加力,要拚個你死我活出來方止。陸莓看準時機,衣角翻飛中已經拔劍出手,劍尖如電直指胡海鴞胸膛而去。胡海鴞身子受製無法還擊,隻道自己命喪於此。忽然人群裏一個影子閃爍之下即刻出現在胡海鴞身邊,來人長劍一點,劍身即將接觸到陸莓劍身時猛然發出刺耳蜂鳴,甫一交擊,陸莓竟是被震退開去,愕然看著來人。另一個魁梧的身影像一隻怪鳥一般從空中掠來,伸出一隻粗壯的手抓住犬人女孩頭頂一震,犬人女孩發出狗的哀嚎,立刻鬆口退開,踉蹌了幾步竟是摔倒在地上掙紮起來。這下場上眾人都是一陣騷亂,看來的這兩人時,正是黃色方巾遮麵的顏伐和紅色方巾遮麵的賈翼虎。顏伐快劍一招擊退陸莓,賈翼虎暗勁一擊擲飛犬人女孩。這一下就連台上四人都是詫異萬分。雷觸開言道:“剛才就見到兩位在人群裏非同常人,沒曾想竟是胡海鴞的幫手,有你們助拳,難怪胡海鴞底氣十足前來挑戰我們三山四派,兩位高手不知是何來頭,不知道可否報出來給大夥聽聽。”顏伐默不作聲,劍尖垂向地麵。賈翼虎倒是大大咧咧一把扯開麵上方巾道:“你胖老子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百蟲會賈翼虎是也。”這下場周之人更是一陣喧嘩,賈翼虎和百蟲會可是北土有名的邪派,殺人如麻,尤其嗜好改造人體,折磨俘虜。名聲敗壞透頂,北土武林也曾組織過幾次圍剿,要麼全然找不到百蟲會,要麼就是被賈翼虎折磨殘殺,留下殘缺屍骨。可以說是北土武林中的一個陰影。如今百蟲會的首領突然在這三山四派的正派集會裏出現不知為何,況且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不輸於賈翼虎的無名高手助陣,大家都是一陣議論紛紛。雷觸還未開口,胡海鴞不顧滿臉鮮血和身上傷患,強撐著哈哈大笑道:“可笑可笑,你們這些所謂的仁人誌士,私下裏齷齪醃臢,連這邪派的賈翼虎都不如,我看這賈翼虎倒是比你們英雄豪傑許多。”陸莓大怒之下嬌喝一聲再次拔劍襲來,長劍如網一般織出一個華麗的圈子,迎麵對著顏伐身上包裹而來。陸莓錦衣派劍法華麗而凶殘,劍不單出,出招就是劍網絞纏鋪天蓋地。無論衣著還是武功,錦衣派所講求的都是華麗。這一招殺出,場上眾人都被震撼,胡海鴞大喊一聲:“小兄弟,退開!”不料顏伐不閃不避,竟然也是拔劍迎上,借著自己絕頂目力,一邊分辨出陸莓的每一次攻擊,一邊分別出劍抵擋,而每一劍擋出時顏伐更是鼓動鬼語劍,把衣畫琪贈予的寶劍極速抖動產生劇震。隻聽不斷金屬交擊之聲,陸莓的一張劍網竟是被節節抵敵住,好似一張漁網被按部就班拆除。顏伐劍上帶著鬼語劇震,劍身不斷嗡嗡作響,竟是每一劍都比上一劍力道更強,陸莓隻感覺手上漸漸發麻。顏伐一邊拆招一邊慢慢走近陸莓,陸莓的劍網節節潰散被壓至自己身邊,隻剩了短短的一小片還在手前,眼見顏伐一步步走向自己身前,不禁心裏發慌,但勢成騎虎,不得已隻有苦苦堅持,想要逼退顏伐。顏伐瞄準陸莓招式已經捉襟見肘,抽出機會一劍刺在陸莓大腿上,但甫一刺中立刻收招,陸莓大腿上頓時一個細小的血洞,其實剛才的機會顏伐完全可以把陸莓大腿一刺對穿,但他有心昭示自己實力,隻是輕輕一點就收,陸莓反倒更是駭然,手上劍網不禁更是一窒,顏伐逮住機會,又是輕輕一刺在陸莓左肩,一股細小血線又是飆出。陸莓這下更是毫無信心再戰,維持劍網的同時不斷後退,顏伐借著勢頭連續突破陸莓防守,手腕一抖,頓時三劍分別在陸莓腰間,小腹,鎖骨三處開了三個小洞。陸莓這下完全沒了對敵的意誌,慘叫中隻能勉強揮劍格擋,劍網頓時潰散。顏伐冷冷出言道:“我就學學你的劍招。”說罷手上寶劍加速,竟然硬是靠著極快的速度,有模有樣使出了和錦衣派一般的劍網,隻是這劍網不似陸莓手中那般華麗,更多的是一種陰冷狠辣,陸莓舉劍在身前遮攔不定,顏伐手臂一展,劍網就籠罩住了陸莓的身子,頓時無數血滴四處飛濺,場邊人猝不及防甚至被濺得一頭一臉。與此同時,犬人女孩也和賈翼虎打成了一團,犬人女孩又撲又咬,賈翼虎雙掌運足暗勁,每一下都準準扇開女孩,這女孩雖然皮肉堅硬如鐵,奈何賈翼虎的暗勁並不是針對人的肌肉皮膚,每一下打擊都滲透體表,震撼女孩體內髒腑。女孩不多時已經眼睛充血,嘴角淌血,頭昏眼花。但仍然凶性勃發,每一次被扇飛開隻是在地上打一個滾,立刻爬起來再次撲向賈翼虎,隻是徒勞無功再次被扇開而已。賈翼虎覷得女孩漸漸行動緩慢,瞅準一個時機,粗壯手掌由上而下一把摁住女孩頭頂,發力向地麵上猛砸,女孩被按得一頭磕在地上,地磚頓時碎爛紛飛。場邊眾人紛紛用兵刃格擋飛散的磚角,不禁退後開去,場中的地方騰出了一個大圈子。賈翼虎手上卯足暗勁,通過女孩頭顱發力,女孩被按在地麵上頓時七竅流血,四肢又彈又蹬,嘴裏發出小狗挨打時的嗚咽聲。幾乎是同一時間,顏伐收劍站定,賈翼虎也撤回手掌。兩人適才為了震懾場麵,一出手毫不吝嗇,短短時間擺平了兩名強敵。這時隻見陸莓依舊不聲不響站在顏伐對麵,駭人之極的是這個俊俏華貴的女子現在已經麵目全非,渾身的細小劍孔無以計數,都涓涓留著鮮血,就連臉上都有四五處,臉上麵目已經難以分辨,全都被血遮蔽。她的一隻眼睛緊閉著,從眼內也流出一道血跡,顯然也是挨了一劍。雙手手腕全被挑斷,右手的手指勉強仍舊勾著劍柄,堪堪沒有落地。身上的華貴錦衣此時破爛如絮,密密麻麻全是劍孔。她強撐著不倒,實則竟是已經痛懼交加昏了過去,仍是直直站在原地。至於犬人女孩,則是已經趴在地上不動了,隻有頭還在地上輻射狀裂痕的中央埋著。賈翼虎得意洋洋傲然而立,顏伐則默然冰冷。雷觸心裏暗暗不安,但仍是聲如洪鍾道:“兩位果然好武功,但是不知無故前來三山四派鬧事所謂為何?”顏伐抬起頭,冷冰冰的黑紅二目盯著雷觸說:“我有一個朋友被你們山三四派抓走,特意前來找回。”雷觸哼了一聲說:“也是來救那個妖人,今日我雷某人雖然不才,但也不能明擺著把這個妖人交給你們,免不了我們再鬥一場,如今我們還有老夫和散人,金獅兄弟,趙兄弟。為了北土武林榮譽和聯朝聖恩。我們四人今日無論如何也得和二位較量一下了,場上眾位各派兄弟,也請今日一道屠妖鎮惡。”胡海鴞呸了一聲說:“你們這些匹夫,聯朝給你們好大的恩典,和這些北土武林人士有什麼關係,你們也敢腆著臉要他們一同動手幫忙。”雷觸還未開言,身邊的趙權大笑一聲說:“今天既然兩位兄弟光臨我們三山四派的寒舍,不管是敵是友,我趙權隻管切磋一番就好。”說罷一把拔出身邊的闊刃大刀,對顏伐道:“使劍的小兄弟,我風雪山風雪狂刀來會會你。”說罷縱身悅來,再不寒暄拔刀就砍!賈翼虎笑道:“老兒還是個武癡。”說罷讓開圈子,顏伐見狀也提劍迎上,並不廢話。他知道今天要想把朵朵橙的事查出個結果,光靠嘴皮子毫無用處,人家也不會和自己廢話。隻有先打敗這些三山四派的掌門才有說話的權利。趙權舞動寶刀,架勢如同癲狂一般,劈砍削刺撩一氣嗬成,仿佛是在茫茫大雪中劈砍空中落下的雪花一般,顏伐也不怠慢,發起極速劍勢,每一劍都帶著鬼語顫劍之力,不斷在空中截擊趙權的刀鋒,刀劍相擊轟鳴作響,趙權的實力不像王姹陸莓和莫豪,每一擊都是內力十足,勁道非凡。顏伐速度不斷加快,從刀式的縫隙中連續快速刺入,隻是每一次刺入都被趙權的霸道刀風帶歪,沒能一次刺中趙權身體。趙權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好快的劍。”說罷刀上力道又增,嘴裏兀自嚷著:“我趙老兒不管什麼聯朝什麼北土武林,隻消有小兄弟這樣的高手過招就好,爽快,爽快。”話語裏豪爽霸氣,全然不似雷觸一般利欲熏心野心勃勃。胡海鴞也不禁道:“三山四派竟還是有豪傑。”雷觸聽到趙權和胡海鴞言語心中不快,隻是悶坐在台上不語。要不是自持身份他現在恨不得一起上前夾攻先殺了顏伐再說,隻是賈翼虎在一邊虎視眈眈,即使自己不在乎身份恐怕也不可能得逞。趙權寶刀狂揮亂舞,一時和顏伐打個平分秋色。場上尋常門派之人都嘖嘖稱奇。一邊地上的莫豪此時心裏焦躁惱怒,看著趙權不落下風,竟然猛地拔起巨劍一同上前斬向顏伐。顏伐並不怯懦,分開精力迎住莫豪巨劍,嘴裏一聲長嘯,竟是一邊當著趙權刀式,一邊連續快劍意圖先行擊破莫豪,趙權大罵道:“吃軟飯的小子,滾開,我要和這兄弟單打。”莫豪不答話,手上巨劍再次加力。顏伐一閃身讓開趙權,閃到莫豪身邊,劍速提起,亂劍對著莫豪身上連刺,莫豪重劍遲鈍,接不住這輪快劍,身上頓時血花綻開,被刺傷了七八處,慘叫一聲又滾到一邊去了。顏伐對莫豪道一聲:“莫豪,你以後倒是不用吃軟飯了,辛紫已經死在我手上了。”這話一出,場上一片訝然,就連雷觸也倒吸一口氣。堂堂聯朝辛判官,竟是死在眼前這小子手上?可看這小子身手,應該也不會吹這沒什麼意思的牛。場上人群裏有兩人聞言互相看了一眼,這兩人都是一身黑袍,一人麵上戴著一麵憂麵麵具,一人則是冷麵麵具。兩人身上打扮竟然和衣畫琪的聯朝信息提供者,那個悲麵黑衣幾乎如出一轍。這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並沒有什麼動作,隻是靜悄悄看著場中搏鬥,低調至極。顏伐刺傷莫豪,趙權竟是大聲道:“好快劍。”他看出顏伐根本不諳劍法,隻是依靠極速本領強行胡亂突刺,一邊心下愕然一邊繼續轉動大刀,不斷劈砍向顏伐。顏伐看趙權來勢凶狠,並不正麵硬接,身子一沉,快劍連續向趙權腳腕上突刺。趙權刀法不能守住下盤,吃驚揮刀迎擊這貼著地麵的連刺,顏伐竟是半途中招式改換,從貼著地麵猛然上提,直刺趙權脖子。要知道趙權出刀比顏伐緩慢得多,隻是靠內力形成刀風來抵禦顏伐快劍攻勢,這一下手忙腳亂猝不及防,提刀已經來不及,眼看著顏伐劍鋒上刺,心道吾命休矣。誰知顏伐劍尖將要刺中趙權脖子時忽然停住,顏伐看也不看趙權,隻是嘴裏說:“你輸了。”趙權出了一口長氣,收回大刀,對顏伐抱拳道:“小兄弟快劍出神入化,老夫服輸。”願鬥服輸,趙權毫不在意自己掌門的身份和風雪狂刀的聲譽,這一下氣量反倒引得在場眾人欽佩不已。顏伐也正是看中趙權氣度才沒有下殺手,也挺身握劍抱拳說:“承讓。”趙權退後回到抬上,把刀插進地上,表明再不參戰。賈翼虎小聲對顏伐說:“我打算把那個陸莓和莫豪改造一下,這老兒我可不要,難看得要命,你留他做什麼。”顏伐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看著台上的金獅大王,忘機散人和雷觸。金獅大王一生隻是依靠自己訓練的犬人作戰,本身功夫並不如何,此時不敢和顏伐對視,隻得側過頭去。忘機散人嗬嗬一笑,說:“看樣子得要本散人動手了?”說罷提起葫蘆,大搖大擺走在顏伐身前,道:“小子,那就本散人和你過兩招。”顏伐看不慣剛才忘機散人偷襲李成剛的一事,再加這人說話張狂,更是不喜,一話不搭,隻是冷冷把劍舉起,衝著忘機散人揮了揮,意思讓他盡管來。忘機散人看到被顏伐漠視,大怒道:“好狂的小子。”說罷伸手進懷中,竟是摸了一把白紙出來,衝著顏伐就撒了出去。賈翼虎見勢對顏伐喊道:“小心妖術!”話音剛落,這些白紙紛紛飛至顏伐麵前,原是一些白紙剪成的士兵模樣,隻見一陣煙霧騰起,煙霧中人聲大躁,似有不少人嘶吼大叫聲音,場上人全都變色,一齊看著煙霧。顏伐厭惡的揮了揮劍,扇開麵前的白煙。忽然從煙霧中衝出一個拿刀的士兵來,這士兵膚色白如紙張,麵相呆滯,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恐怖。顏伐不屑咧了一下嘴角,先聲奪人一劍閃電般點中來人眉心,發出一聲刺破紙張的聲響,這士兵頓時後仰化作一片紙人掉在地上。賈翼虎嗬嗬大笑道:“了不得,好多年沒見到剪紙小人的戲法了。”話音剛落,從煙霧中魚貫衝出了八九名形象各異的士兵,有的拿斧有的拿錘,都是一臉呆滯動作僵硬,繞著圈子圍住了顏伐不斷走動。場麵頗為駭異。忘機散人大叫一聲:“攻。”圍著顏伐的士兵紛紛舉起兵器一起殺向站在場中央的顏伐。顏伐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