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琳,聽我說。你爸媽都很忙,他們跟你談心的時間少了點兒,所以你覺得父母對你關心不夠。碰到我,你就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依賴的人從而向我索求關愛,這不是愛,是一種小孩兒對大人的依賴感。所以你就把我當成是你的姐姐,好嗎?”
“不,我對你的感覺就是愛。而且你也愛我,隻是你不敢承認而已。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那天我吻你,你沒有拒絕?”
洛琳一聲有力的質問把我說得啞口無言,是啊,我對她除了疼愛之外,也有情愛的因素,隻是這些話,我怎麼說得出口?
洛琳把我抱住,“老師,求求你,不要拋棄我,好嗎?”
望著她淒婉哀求的眼神,我有點兒動搖了,但是過了一會兒,理智戰勝了情感,我鬆開了她,說:“我從來就沒有拋棄過你。我希望你還是我的好學生,我的好妹妹。”
“如果你想讓我當好學生,就答應我。”
“你要挾我?”
“隨你怎麼想!”
洛琳的固執讓我吃驚,看來這一次的談話毫無結果。我歎了一口氣,“好吧,咱們今天不說這個了。我好好想想,但你得答應我,以後要認真聽課,認真完成作業,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
“行,隻要和你在一起,讓我怎麼著都行。”洛琳的口氣愉悅了起來。
晚上睡覺時,我怕洛琳再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始終背對著她,離得遠遠的,還好,她一晚上都在熟睡。
早晨洛琳醒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有好些天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
我把手放在腦後,瞪著天花板。洛琳說:“哎,你怎麼也睡懶覺了?快起來買飯去。”
“天天讓我買啊,這一次你去。我再躺會兒。”
“你不起來,我也不起,要不,今天早上不吃了。”洛琳說著,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摸了摸,“嗯,讓我看看,你的肚子是不是餓癟下去了?”
我趁勢把手放在她的腋窩裏嗬癢,她沒提防,一下子坐了起來,躲閃著,又去撓我的脖子,我們笑著鬧著混作一團。忽然,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我們停止了打鬧,麵麵相覷,然後哈哈大笑。
“呀,老師的肚子唱‘空城計’了。好,這次我就犧牲一回。”說著,她快速地穿好衣服,稍微整了整頭發,臉也沒洗,提著飯盒就跑出了宿舍,隨後,聽到她“噔噔噔”很響的下樓梯的聲音。我心想,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又回來了。
與洛琳在一起,確實讓我輕鬆開心。而自從和一凱確立了戀愛關係後,我絕望地發現,自己總在不由自主地抗拒他的任何親昵的行為。與他接吻,我隻是機械地迎合著他,絲毫體味不到甜蜜的感覺;與他聊天,他滔滔不絕地說,我聽著聽著就分了神。他問我:“為什麼我感覺到我們還不如以前親密呢?”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我沒有了以前與他交往時那種輕鬆的感覺了呢?後來,我想明白了,在和他確立戀愛關係之前,我們彼此是同事、朋友,這種關係讓我沒有壓力。成了他的女友後,就不一樣了,我時刻提醒自己是他的戀人,就要盡到一個戀人的職責,包括被動地接受他的親熱。本來是讓人神往的甜蜜愛情於我卻成了包袱,這種滋味兒很不好受。
一天,在等待上課的時間裏,我走進了劉老師的辦公室,他教三班的數學,當時正在看作業。我坐下來,隨便翻看著學生們的數學作業本。翻到洛琳的作業時,我呆住了,因為她的作業本的前幾十頁字寫得很潦草,而且還有不少塗抹的痕跡,與我一向對洛琳作業的印象大相徑庭。但越往後翻,字越來越工整,而且擦塗的地方漸漸少了。我對劉老師說:“想不到洛琳以前的字寫得這麼潦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