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總有那麼幾個為了討好族長連臉皮都不要的,兩個粗壯的漢子攔在杜雪巧麵前,“有話你去和族長說,反正今天是不能讓你把馬牽走。”
杜雪巧認得這兩人就是族長的旁枝兄弟,當初來家裏奪田產的就有他們,‘嗤’地一笑,“那我若是非要把馬牽走呢?”
一名粗壯漢子橫著眼,“別看你是姑娘家,照削不誤。”
杜雪巧冷哼,“誰削誰還說不準呢。”
一名粗壯漢子伸手來抓杜雪巧牽著韁繩的手,杜雪巧怒:這就是同族親人?姑娘家的手豈是男子隨便能抓的?不給他們點教訓心頭這口氣也平不了。
這欺負人還得怎麼欺負啊?何況,既然當初被逼急了敢拿菜刀砍人,杜雪巧骨子裏也不是那麼懦弱,隻不過從前未經世事容易輕信他人,被人利用。
抬腿照著這人肚子踹了一腳,力氣還不敢用大了,就隻一成的勁就讓這膀大腰圓的漢子倒著飛了出去五、六米,落在地上哼唧半天爬不起來。
見識了杜雪巧這一腳後,之前還想跟她乍乍翅的人都消停了,當杜雪巧冰冷嘲諷的目光掃過之處,一個個都蔫頭耷腦的不敢與她對視,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和一個孤女動手,不管輸贏總是會落人話柄。
隻一腳,杜雪巧就將所有人都鎮服了,就是之前還不依不饒的族長夫人也嚇傻了。
別看杜雪巧曾經拿著菜刀砍過人,可總也沒想過杜雪巧敢跟族長家撕破臉,不然當初為何願意讓族長把兩匹馬牽走?還當她是個膽小明事的,原來卻是藏了爪牙的猛虎。
杜雪巧輕鬆地將馬牽出族長家,聽到一聲牛吼,大黃一向欠扁的語氣還是那麼欠扁,“喲,母老虎發威了?”
杜雪巧冷冷地一個眼刀甩過去,大黃頓時耷拉著腦袋蔫了,完全被杜雪巧餘怒中的氣勢給震住了。
甩完冷刀子,杜雪巧才看到那個傳說中還不錯的放牛人,二十左右的年紀,模樣不說多英挺,人清清爽爽的看著還算舒心,這些日子牛能平安無事地每晚回到自個兒家,還得虧了他的功勞。
隻是,那年輕人為啥一臉委屈呢?
再看看兩隻牛眼都要歪到耳丫子,就是不敢跟自己對視的大黃,杜雪巧悟了,都是大黃惹的禍,人家小夥子是誤會她冷刀子是甩給他的了。
想解釋又怕弱了氣勢,再說也沒什麼好解釋的,杜雪巧牽著小紅小棕轉身回家。
冷嘯玉牽著牛,跟在杜雪巧身後,心裏想的都是:這主子脾氣不咋好,得好好侍候著才行。
大黃也看出主人心情不好,怕她牽怒,雖然朝廷有法令,不允許私自宰殺耕牛,可照這姑娘的脾氣,得罪狠了把自己弄哪山崖往下一扔,就說是它自個兒掉崖下了,誰還能把這當成案子辦了?
為了小命著想,得哄啊。
說起來,大黃牛也是犯賤的主兒,好吃好喝供著不行,非得給點顏色才乖。
一路上不時‘哞哞’兩聲,可是把它看到聽到的事都跟杜雪巧招了一遍,越聽杜雪巧心裏越狐疑,難怪燕福生這麼信任這家夥,原來還有這麼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主人,大黃和你說哦,這個人叫冷嘯玉,你可不能被他外表給騙了,從進村第一天就跟你家春兒媳婦眉來眼去,偷偷摸摸小聲說的話,連大黃都背著,大黃還見著他給春兒媳婦銀子呢,主人,我還和你說哦……”
從來不知道大黃還有這麼嘴碎的時候,杜雪巧的臉越聽越黑,聽到最後牙咬的‘咯蹦’響,就差把拳頭招呼到冷嘯玉臉上,可忍了又忍之後,杜雪巧又平靜了。
燕福生都跟她說過對春兒沒那意思,她不都答應的好好的嗎?如今福生自己找到中意的人了,她氣個什麼勁呢?
唉,若是福生真跟這個冷嘯玉看對眼了,搬家時就讓福生跟著冷嘯玉一家算了,她也就不必擔心福生跟五皇子有關係,再整日的提心吊膽了。
至於大黃說冷嘯玉給燕福生銀子的事,杜雪巧想:八成是每天給的那四十文牛租子,這蠢不懂才會亂說。
冷嘯玉被杜雪巧忽而氣惱,忽而又釋然的樣子嚇的心肝亂顫,心想:這主子不是有毛病吧?下回可要記得有事沒事少往跟前湊的好。
大黃招了又招,直到無招可招時,累的嘴丫子冒白沫也沒見著杜雪巧露一個滿意的笑容,一顆牛心好不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