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被墨禹城嚇破了膽,誰也沒有想到,墨禹城居然在這個時候動手。

墨然頭七還沒過呢!他就不怕讓他爸泉下不寧?

這小子還真是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

小時候就是個心性純良的傻小子,天天做著拯救世界的春秋大夢!

長大了也是一樣的天真愚蠢!

那些老師長輩愣是沒有一個看出來他是裝的!

這才短短幾日,就變了副模樣?還真是藏的夠深的!

想到這些,這群人神色各異,語氣也柔和了許多,不再咄咄逼人。

“禹城啊,我們也不是那個意思。你也知道,我們墨家是浮生數一數二的世家。

如今你父親就這麼突兀的走了,你哥哥又昏迷不醒。

我們不是擔心你一個孩子,承受不住嗎?”

這人越說越覺得自己是對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自己都給說服了。

見墨禹城沒有反駁,壯著膽子繼續開口。

“咳咳,所以啊,禹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們過來,是擔心你。

擔心你一個年輕人,被某些……”

那人眼神嫌棄的瞥了墨瞳一眼,接著開口。“…某些別有用心的外人給利用了不是?”

墨禹城這個時候突然又變了一副麵孔,變成了一個率真少年的模樣。

“哈哈,九叔說的這是什麼話?

墨瞳是我哥哥的人,我哥哥能害我不成?”

少年的樣子天真懵懂,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他們這些人的錯覺。

男人的被嚇破的膽子,漸漸回來了。

覺得自己又行了。

“咳!你哥哥當然是不會害你的,可這不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我們這些叔伯,可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論親疏遠近,自然還是比其他人要好多了的。”

墨瞳安靜的在一旁充當背景板,背在身後的雙手不耐煩的摩挲著。

那雙特殊的異瞳在碎發下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那隻機械眼球發絲的縫隙下散發著蔚藍碧綠的詭異光芒。

這群家夥還真是臉皮夠厚的。

“九叔,你這話說的未免有些搞笑哦~”

少年突然勾起一抹微笑,但眸色中卻絲毫不見眼底的笑意。

男人臉色一變,神色莫名的開口:“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們和我父親本來就沒有什麼真正的血緣關係,你們這些叔叔伯伯,說白了也不過是當初跟我父親結拜一起打拚的這種利益關係罷了。

所以,論到親疏遠近,比起你們這些幾百年都不聯係一次的叔伯,還是我哥哥手底下這個得力助手,更親吧?”

少年抬頭,剛剛升起的笑意又沉了下去,麵色陰沉。眼神中透露著一些不耐煩和看人演戲的樣子,仿佛看著一個小醜般盯著這個男人。

男人被這種目光惹怒了!

不過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當年我和他爹一起在浮生拚搏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

“禹城,你這話,可就讓人傷心了。”

男人低頭撫摸了一下手中的玉扳指,給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

但可惜身邊的人還沒離開大廳,就被墨瞳的手下給攔住了。

男人頓時氣急敗壞,惱羞成怒了起來。

“墨禹城你這是什麼意思!”

少年輕笑一聲,慢悠悠的走到了大廳中的沙發上,緩緩的坐了下去。修長筆直的雙腿交疊搭在一起,雙手交叉輕托著下巴。

“沒什麼意思,我隻是覺得,事情還沒說清楚,幹嘛急著走呢?難得今天來的人這麼齊。

九叔,我們墨家待你也算不錯吧。

我還記得小時候,你總是和父親一起討論各種商業上的事情,而且你每次過來都會順路給我帶東西。”

少年垂下眼簾。眼皮遮住眼底的一絲懷念之色。

男人看著少年的樣子,心緒一動。但轉而眼眸中又被算計所代替。

想到過去那個天真的小少年,語氣不免更柔和了許多。

“禹城啊,我們也是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如今你父親已經走了,你哥哥墨羽那個孩子還昏迷不醒,墨家不可一日無主啊。”

表麵上男人正在和墨禹城緩和關係,實際上,他背後的雙手朝身後這人又打了一個手勢。

墨禹城看到了這一切,但他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突然嗤笑一聲,整個人放鬆的倚靠在沙發上,雙手隨意地搭在了上麵,悠閑的說了句話。

“四叔,既然你已經來了,為什麼還避而不見呢?

是覺得,我現在不配坐在這裏嗎?”

墨禹城一句話,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身後黑暗的房間裏,腳步聲輕響,一個人影從黑暗之中緩緩走了出來。

“禹城,有些事不是你能摻和的。

你還小,這些和陰暗醃臢的事情不適合你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