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瘋就瘋個大的(2 / 2)

顏至臻直言:“是。”

蕭闌玉怔了一怔,倘若顏至臻各種答非所問,她反而能應付,可顏至臻如此不避諱,她卻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

見她不說話,顏至臻又道:“我這話問的有些多餘,流血了又怎會不痛,這樣吧,我去找月杳,倘若安雲殿下還未離開,便叫她先送客,我再讓成伯去找郎中。”

蕭闌玉想於黑暗中窺探顏至臻的表情,他眼眸較淺,眸光清亮,好像天生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傲骨,寧死也不願意做違背內心原則的事情,前世為了擺脫她,他寧可在新婚之夜服毒自盡,如今麵對她時,關心也好,擔憂也罷,也依舊看不出他有半點虛情假意的意思,越是這樣,她越想不通顏至臻的變化。

她真是愈發看不透他了。

顏至臻見她久久不回應,喚了聲,“殿下?”

蕭闌玉回神,回望他,嗤道:“隻是流血,又不是複中一箭,能有多痛。”

顏至臻蹙眉:“痛也分多種,不是非要萬箭穿心才能稱為痛。”

停頓片刻,他又說道:“況且傷口又流血了,須得先檢查傷口的狀況,也好及時止血,重新包紮。”

蕭闌玉順勢道:“三郎會包紮嗎?既然三郎這麼擔心我,那不如就由三郎來替我包紮?我想這樣的話,就算再中一箭我都不覺得痛了。”

顏至臻知道這話是在逗他,每每同蕭闌玉交流不到幾句,她話裏總是會帶些調侃逗趣,他早已習慣。

“處理傷口不是胡鬧,我手生,怕會弄疼了殿下,還是交由郎中來吧。”

“我說了不會覺得痛的。”

“可我怕。”顏至臻道:“殿下不覺痛是一回事兒,我不想殿下因我而多吃些苦頭。”

蕭闌玉微愣,她凝視著顏至臻幾秒,而後含笑垂眸,“不必去找郎中了,我讓月杳幫我就行,尚書大人既然來公主府看你,那你便與他好好敘一敘。”

說罷,蕭闌玉便轉身離開了。

顏至臻注視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蕭闌玉找到月杳是在大堂,而安雲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公主,奴婢帶尚書大人去主臥時就沒瞧見駙馬了。”

蕭闌玉隻是嗯了一聲。

“而後奴婢便猜測他是不是跟著您到大堂來了。”

之後她問了成伯,果不其然如此。

“奴婢已經安排尚書大人在偏院等候駙馬了。”

蕭闌玉一直都很知道月杳很機靈,就算她不特意安排,但她卻也能察覺她的心思,然後先安排妥帖,所以她唯一信任的人也就隻有月杳。

回房後,蕭闌玉道:“你幫我包紮下傷口。”

月杳聞言先是看了眼她的傷口,衣服上有血跡,雖不是很大塊,可三層裏外衣之下還包了紗布,血都滲出來了,可想流了多少血,方才一路上天黑,她都沒能注意到,月杳驟起眉頭,“是安雲殿下做的?”

蕭闌玉不否認。

月杳一邊替蕭闌玉解開衣裳,一邊替他抱不平,“她也太囂張了,幾次三番跑到公主府裏來撒潑,真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這婚事是皇上下的旨,她怎麼不去同皇上鬧呢?”

蕭闌玉覷了她一眼,“好了,我知道你為我想,我雖然不會現在就殺了她,但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她,隻是不能在公主府上鬧而已。”

月杳猜測她的意思,“您是想進宮當著皇上的麵?”

蕭闌玉眼神狡黠,輕笑道:“要瘋就得瘋個大的。”

“可如此一來,駙馬那邊……”月杳欲言又止。

蕭闌玉微一挑眉,“他的心本來就不在我這兒,我就算這樣做了,他對我也不過是厭惡加深罷了,以他的性子,既然接受了與我成婚,那便不會做出以死相逼要和離的事情來,除非……”

月杳好奇:“除非什麼?”

“除非他想為安雲報仇,殺了我。”

月杳蹙眉,“駙馬會這麼做嗎?”

以蕭闌玉對顏至臻的了解,他是不屑於這麼做的,但是變化後的顏至臻,就說不好了。

“既然如此,殿下何必還要將駙馬留在身邊呢?這天下美男子不多的是嗎?”

月杳之前聽蕭闌玉說了是因為喜歡顏至臻的那張臉,若是看臉,雖說比不得顏至臻那般美貌,但豐神俊朗的男子大有人在,今日蕭闌玉讓她出去找尋的那個小叫花子就是了,難怪她家公主會說是一眼之中最不像叫花子的叫花子。

人群之中,那“小叫花子”雖髒兮兮的,但也難掩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