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媒婆來過之後,竟然又有幾家陸續上門來給小妹提親,這可讓周家頭痛至極,雖然有些人家敏姨都一一回了,可是有些人家卻因為家世的原因,不能馬上回掉,要尋求更迂回的法子拒絕才行。
看到敏姨為自己擋前擋後,小妹心中一陣的不忍,有些時候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任性了,不應該把未來的標準用於這個朝代,可是再想想那些求親的人家,這點懷疑便又煙消雲散了,因為這些人嘴裏提到的青年才俊,翩翩佳公子,她根本一個都沒見過,有的雖然見過,卻跟媒婆子形容的天差地別,讓她哭笑不得。
比如城東的柳公子,明明是大胖子一個,到了媒婆嘴裏卻成了麵若銀盤,身材魁梧,城西的張少爺,明明個子不足五尺,到了媒婆嘴裏卻成了心思縝密,為人精幹。
這種事情多了,敏姨也不耐煩起來,到最後幹脆對男方家的個頭體重年齡作了限定,這一下問題又出來了,沒幾天城裏就冒出周家三小姐條件極高,非顯貴才子不嫁,倒顯得這一切都是小妹的過錯似的。
不過這樣一來,上門的媒婆卻少了很多,周家鬆了口氣,可是經過幾日的冷清,敏姨又發起愁來,如果人人都以為小妹眼光高可該如何是好,那樣的話以後沒人提親,小妹不就變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敏姨,我的事情讓你操心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看著眉頭緊皺的敏姨,小妹滿臉的歉意。
其實,嫁不出去才是最好的,她寧願老死在家裏,也不願意跟一個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可是所謂的入鄉隨俗,卻讓她不能這樣做,畢竟這裏不是六百年後,女子不嫁豈不是讓人戳斷脊梁骨,敏姨就是最好的例子,想必她也經曆過自己這個階段吧,也曾經堅持過,可最終還是向現實低了頭。
畢竟,這個朝代女子不依附男子基本上是完全活不下去的啊,隻不過她說的沒錯,碰到爹爹是她最大的幸運了,而她周小妹,卻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這種幸運上吧。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人嫁人關係到一輩子的幸福,自然要考慮清楚,所以為人父母,操心也是應該的。”敏姨笑了笑說道,“隻是現在這種情況,媒人一窩蜂的來,我們卻不能一句話把所有人拒絕了,真是讓人為難。”
敏姨搖搖頭:“小妹,這些提親的人家裏,真的沒有你中意的麼?”
“敏姨,這些人裏,我連他們的麵都沒見過,你說我怎麼中意他們啊。”
“哎!這也是啊!”敏姨又歎了一口氣,陷入了沉思,看來這次的事情也把她難住了。
隔日,小妹去鄰街的王裁縫店裏拿前幾日做好的冬裝,卻無意見碰到了白玉珠,她本想打個招呼就離開,可是剛要走,卻被白玉珠叫住了。
“周三小姐,好久不見啊。”
唐家大夫人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白玉珠如今已經十五歲了,正是女孩子最好的時光,可是從她的臉上小妹卻瞧出了一種同她年齡很不相稱的滄桑,頓時忘記了曾經遇到她時,她看她的那種恨恨的眼神,心一軟,也笑著應道:“是啊,的確很久不見呢,你是剛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