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萬裏無雲,烈日當中。蒼鷹在長安上空盤旋,銳利的雙眼正尋覓獵物,隻等待那迷惘生命的到來。
晌午的長安,人聲鼎沸,車水馬龍,行人交談歡笑,摩肩接踵,熱鬧非凡。然而長樂未央宮中的宣室,卻與長街有著天壤之別,繁華與肅穆,耐人尋味的對比!
此時宣室送走了一位神秘的客人,這位貴客的言論深遠的影響了後世華夏,他就是——董仲舒。而接待他的正是年輕的漢武大帝——劉徹。
空中落單的白鴿迷惘的飛行,無助與疲憊,對於“死神”一步一步的逼近,早已無力反抗。蒼鷹也習慣作為一位“食死徒”,銳利的爪牙早已迫不及待地蠢蠢欲動。
宣室內,劉徹來回踱步。猶豫不決地反複念叨:“推明孔氏,抑黜百家?”旁立的宦官亦十分焦急。“丞相衛綰上前說到:“陛下,儒學乃大有為之學,陛下不是很期待能夠一展雄才嗎?”武帝不太放心地回道:“儒兵等家雖弟子眾多,頗有聲望。然以一敵百,勝率幾何?”衛綰回道:“能勝百家者,絕非儒門等宗派之所能,而乃大漢帝國!宗派鮮則思想一,人心齊則天下寧,”衛綰佯裝著急下跪,“當今各流派學說盛行,久必生亂。對帝國之長久統治及權力集中,恐弊多利少。”漢武帝深感其理,但仍覺不妥,內心異常矛盾。漢武帝委婉道:“朕記得城外便有陰陽家弟子,你們可以先試試。”董仲舒愣了下,立馬回道:“諾!”
在這弱肉強食的年代裏,強者便是蒼鷹,而弱者,隻是強者的陪襯。高空中的蒼鷹俯身下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束了又一條孤獨的生命。
傍晚十分,紅霞成染。一名男子騎著駿馬飛奔出都城城門,目的地是陰陽家的據點——陰陽山。它的神秘,令天下無數人畏懼與好奇。
此時一那名男子匆忙地衝進陰陽家星月行宮:“參見教尊、大祭司,漢庭為維護皇權,行愚民策、罷百家、獨尊儒。”黑衣人邊說邊下跪,“據悉,漢庭將對官綰采取行動。”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回道:“你做的很好,退下吧!”這位女子便是陰陽家大巫——大祭司。雖然過古稀,但豐韻尤存。黑衣人作揖:“是,謹遵大祭司法旨。”
大祭司與左右護法同級,地位僅次於教尊。
大祭司轉向教尊道:“雲皇閣下,漢庭不能法天而恤於人,不知貴真,祿祿而受變於俗,故不足。”
雲皇教尊回道:“芴(wu)乎若亡,寂乎若清。同焉者和,得焉者失。天命所歸,貪婪必失!”祭司作揖:“弟子受教。”
雲皇是陰陽家的最大巫,他的真正實力從未有人見過,即使有人見過,那人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雲皇撫須道:“權力、統一、腐化、愚民,精細而又奸詐的陰謀,”教尊仰望星月行宮的幻化星空,“壓迫,反抗,永恒不變的規律,可笑又可怕的輪回。”
大祭司向教尊道:“不妙!方才探子來報漢庭將對弟子官綰不利。”教尊轉向身旁一名十七歲少年說道:“你走一趟吧!”說完教尊的臉色有著微妙的變化,少年作揖回道:“謹遵法旨。”
夜色昏沉,萬家燈火。官綰是陰陽家的天級弟子,身負重任,因此一家三口喬裝潛伏在京郊。在這如詩如畫的夜色裏,官綰一家人在院中談笑,其樂融融。
京郊外一隻大約五百人的衛隊整裝前行,為首的兩名男子騎著駿馬護著一輛馬車,他們的目的就是緝拿官綰。
夜色清幽,星辰滿天。官千烯是官綰唯一的兒子,現年十四歲,臉蛋生的精致玲瓏,錐子臉十分誘人,麵色紅潤,身形也嬌小可愛,像極了他的母親王姬。此時他正耷拉著腦袋在院落中看著星空,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官綰和王姬則在一旁竊竊私語,討論著今天宣室所發生的一切。
“砰~”院子的大門被打破了,一群黑壓壓的衛兵闖入院中,院落的四周也都埋伏著衛兵。
為首的一名布衣男子朝官綰問道:“閣下可是官綰先生?”官綰回道:“正是在下,不知先生有何吩咐?”“既然是就沒錯了,納命來!”布衣男子說完便舉起長槍殺向官綰。官綰手持佩劍與布衣男子對戰,一直且戰且停,掩護千烯和王姬逃跑。但布衣男子也是兵家一等一的高手,招招致命,難以取勝。
官綰向兵力最薄弱的方向殺出了條血路,讓王姬和千烯從該處逃跑。
此時布衣男子又衝了上來,官綰極力抵擋,為王姬斷後。但終由於體力不支,敗下陣來,被布衣男子一槍捅死。千烯看到這,頓時大哭不止。王姬亦是邊哭邊扯著千烯朝深林跑去,因為她知道,現在保護千烯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