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殺氣凜然的森然雙眼，盯在身上，仿佛尖針一般刺穿了他的靈魂，他從未想過一個人的眼睛竟然可以如此的恐怖，那股殺意宛如實質一般狠狠地刺在了他的心頭。
一瞬間，先前還倨傲異常的少年膀胱一緊，竟然尿了出來。
“你……你你，牧晨，你想幹什麼？”
“牧飛，我再說一次，我叫你給我——滾！”
唰！
牧晨話音還沒落下，那牧飛眼中像是見到了極為驚恐的絕世凶物一般，屁滾尿流地跑出了院子，那一刻，他隻想有多遠就跑多遠，隻要遠遠離開牧晨殺氣凜然的眼神就可以了。
看著牧飛倉皇逃跑的身影消失無蹤，牧晨這才臉色一白，目光暗淡下來。
這牧飛是牧家二長老的長孫，一向紈絝跋扈，是牧晨以前的最要好的狐朋狗友，從沒有少拍過牧晨的馬屁，而牧晨也是慷慨，自己所修煉的靈藥資源有時也會分享一些給牧飛使用，再加上牧飛還有這一個家族二長老給自己撐腰，所以進境也算是快速，如今擁有鍛體三重境的修為。
不過也正是他，在牧晨修為被廢之後第一個就露出了嘲諷的嘴臉。
不僅如此，他還特意跑到了封陽城老宅之中，惡意克扣上麵給牧晨撥下來的珍貴靈藥，使得原本有希望恢複行動能力的牧晨常年臥病在床，每天隻能讓福伯抬著他在院子中曬曬太陽，活絡筋骨，驅除不適。
方才要不是牧晨運用剩下來的神念發出幻念，將這牧飛給嚇跑，他和福伯恐怕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畢竟，雖然暫時壓製住了惡魔之氣的侵蝕，牧晨的身體依舊脆弱的很，麵對鍛體三重境的牧飛，他隻有被碾壓的份。
“這牧飛，還是真是個狼心狗肺的家夥啊！”
“咳咳，咳咳咳……”
牧晨心中念頭一閃而過，卻在這時，福伯的咳嗽聲傳入了牧晨的耳朵之中。
“福伯，你沒事吧！”
牧晨看到老人，心中不由一陣愧疚，他跟這一世牧晨的靈魂融合之後，知道若不是老人無微不至的照顧，他現在恐怕早就已經溘然長逝。
這個頭發微微有些淩亂的老人，現在是自己唯一值得信任的親人，比親人還要親。
“沒……沒事的，少爺，老奴的身體可是結實著呢！”
福伯艱難地站起身來，對著牧晨露出了一個慈愛的笑容，不過隨即，他麵色一呆，看著牧晨，眼中陡然綻放出了驚喜的光芒：“少……少爺，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哈哈，老天有眼啊！快快快，少爺你躺下，老奴給你去煎藥去，還好那混賬東西膽兒小，被少爺你嚇跑了，否則，這靈藥可就要被那兔崽子飛糟蹋嘍……”
福伯緊張兮兮地將牧晨安放好。
隻是，牧晨可以清晰地看到，福伯的腿腳一瘸一拐的，顯然在剛才的衝突之中，他已經被牧飛給踢斷了骨頭，受了很重的傷勢。
然而即使如此，福伯卻好像一點都沒有察覺一般，蹣跚著走向院門口，從懷中拿出方才緊緊守護住的玄靈芝，準備熬煉藥膳，用來給牧晨去調理一下身子。
方才的藥膳，已經被牧飛給打碎了。
“福伯……”
牧晨看著福伯的背影，輕輕念叨著，似乎想起了曾經的那道蒼老背影，無邊蒼穹下，為他擋下無數強者致命一擊的那道背影。
那是何等的相似啊！
不經意間，牧晨的眼中逐漸泛起了淚花。
“放心吧，這一世，我要守護一切我所親愛的人，窮我一生，也要為他們擋下所有的傷害，就像當初你所教我的那樣，太祖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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