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教主繡花(1 / 2)

酷熱。

驕陽如火。

這樣的天氣,常漫天他們這群走鏢的人本該小心又迅速的趕路才是,怎會停在這黃塵滾滾的大路上?

地麵上的黃土熱得滾燙,此時卻有幾個人躺在那裏如烙餅似的翻滾。他們的雙手正捂著眼睛,嘴裏發出微弱的□,卻是怎麼也爬不起來。

常漫天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招,僅一招,他的這群跟著他走南闖北的弟兄們就倒在了地上。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此刻卻是疼得滿地打滾。用來捂住雙眼的一雙手,早已經被鮮紅的血液染紅。鮮血從指間沁了出來,而流血的地方,正是那被插了一根繡花針的眼睛。

好狠。

好毒。

此次跟著他出來的弟兄們一共有三十五人,算他在內是三十六個。此刻一招下去,就損失了大半的人員,僅剩的幾個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卻也沒有再貿然進攻。

這時,一個聲音悠悠然的響起:“你看,繡瞎子啟非就是這麼簡單”

這聲音帶著笑,但卻並不怎麼好聽。不男不女,嗓音壓低而又沙啞,讓人無端的想起宮裏的某個職業,卻又不由搖頭。

又不是很像。

那是個男人,還是一個留著一臉大胡子的男人。他穿著一身紫紅色的大棉緞子,此刻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路中央繡花。繡的是一朵黑色的牡丹,很精質,至少很多閨閣少女也是繡不出如此標致的牡丹來。如果忽略了這人的性別、剛剛那狠辣的出手以及此間地方,怕是任誰都要以為這個個懷春的少女正在閨閣內繡著自己的嫁衣。

繡得專注。

可惜,這隻是假像。

常漫天走鏢多年,饒是見慣了各種場麵,此刻也不由心驚。但他還尚且沉得住氣,他問:“朋友是來尋仇的還是來劫鏢的?”

大胡子說道:“我是來繡瞎子的,順便還能再繡八十萬兩銀子回去”

常漫天怒極反笑:“恰巧我這把劍也會繡點東西”

不等那大胡子說話,他便又緊接著道:“繡個死人”

身後的鏢師們都提刀往前衝了一段,氣憤變得很緊張,戰鬥一觸及發。卻終是沒有打起來,因為……

“唉……唉……唉呀!!!”

路邊的一顆樹上掉下來一個藍衫青年,此刻正揉著摔疼的屁股齜牙咧嘴。眾人齊齊看了過去,那藍衫青年揮著雙手左右搖擺。

細聽了,才聽得嘴裏還低聲喃喃著:“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不用管我……”

“哼”

一聲不滿的輕哼將眾人的目光上移,那顆樹上原還坐著一人。

大紅的衣裳,大紅的繡鞋。

常漫天心裏一驚,一個大胡子就已經夠可怕的了,這會兒怎麼又來了一個同黨。難道走鏢走了三十多年從未出過差錯,這就要倒在了這最後一趟上?

樹上的女子長得極美,一身大紅緞子的衣服披在身上,顯得更為妖嬈嫵媚,風情萬種。那女子也在繡著花,同那大胡子先前一樣的專注,卻是比之好看了不隻千百倍。

有兩個鏢師竟然看得入了迷。

藍衫小子輕巧一躍,頓時又回到了樹上。他這往回一跳,倒是擋了那兩鏢師的視線,那兩人看不到美人好似惱怒了一秒。隨即想到現在的情況,又暗自開始戒備。

回身朝著那紅衣女子,藍衫小子頗為獻媚的說道:“教主,那男人那般難看,還敢學您穿紅衣繡花,屬下實在看不過去,不若咱們摘了他的腦袋來喝酒如何?”

樹上的女子又是一聲冷哼,藍衫小子便被一腳踹了下去。

東方不敗有些惱怒,男人怎麼了,男人就不能穿紅人學繡花?他的目光從手裏的繡物上移向那個長著大胡子的男人,皺了皺眉。

這人長得也確實太難看了些。

常漫天卻是鬆了一口氣,不管這個教主是什麼教的教主,好歹不是那大胡子的同黨就好。他向前一步,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常漫天,不知閣下……”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爬起來的藍衫小子打斷:“閣下什麼閣下,我們教主的名諱啟是你這等小人物可以知道的”

常漫天被堵得一陣臉紅。

下麵的鏢師也有些惱怒,他們在江湖上走鏢這麼多年,雖然說不是十分有名望,但也算小有名氣。誰人見了不是客客氣氣的,此刻卻被一個美貌女子的手下這般言說,當下就有人有些沉不住氣。

幸而,還是有人提醒他們現在的局勢的。

紅衣大胡子說話了,嗓音還是那麼的別扭刺耳。他問道:“姑娘莫不成也想繡點什麼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