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華盛帝國中一個比較偏僻的命叫候監集的小鎮上有一個小叫花子,他從前就住在離這不遠的山上一直和他母親相依唯命的生活,直到這天他母親下山就在也沒回去他才下山來找,可是他從來沒離開過家所以很多東西他都不明白,雖然沒有阿呆那麼木訥,可是也是笨的夠嗆。因為他住的山就和候集鎮挨著他一下山就來到這裏,說來也巧他一到這裏就被卷進了江湖上的掙端中,也是因此也改變了他的一生。
蹄聲未歇,西邊廂又有七八匹馬衝來,馬上健兒也是一色黑衣,頭戴鬥笠,帽簷壓得低低的。這些人一般叱喝:“乖乖的不動,那沒事,愛吃板刀麵的就出來!”
雜貨鋪那夥計嘿的一聲笑,說道:“板刀麵有什麼滋味……”
這人貧嘴貧舌的,想要說句笑話,豈知一句話沒完,馬上一名大漢馬鞭揮出,甩進櫃台,勾著那夥計的脖子,順手一帶,砰的一聲,將他重重摔在街上。那大漢的坐騎一股勁兒向前馳去,將那夥計拖著而行。後邊一匹馬趕將上來,前蹄踩落,那夥計哀號一聲,眼見不活了。旁人見到這夥人如此凶橫,那裏還敢動彈?
有的本想去上了門板,這時雙腳便如釘牢在地上一般,隻是全身發抖,要他當真絲毫不動,卻也幹不了。離雜貨鋪五六間門麵處有家燒餅油條店,油鍋中熱油滋滋價響,鐵絲架上擱著七八根油條。
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彎著腰,將麵粉捏成一個個小球,又將小球壓成圓圓的一片,對眼前驚心動魄的慘事竟如視而不見。他在麵餅上灑些蔥花,對角一摺,捏上了邊,在一支黃砂碗中抓些芝麻,灑在餅上,然後用鐵鉗挾起,放入烘爐之中。
這時四下裏呼哨聲均已止歇,馬匹也不再行走,一個七八百人的市集上鴉雀無聲,就是啼哭的小兒,也給父母按住了嘴巴,不令發出半點聲音。
各人凝氣屏息之中,隻聽得一個人喀、喀、喀的皮靴之聲,從西邊沿著大街響將過來。這人走得甚慢,沉重的腳步聲一下一下,便如踏在每個人心頭之上。腳步聲漸漸近來,其時太陽正要下山,一個長長的人影映在大街之上,隨著腳步聲慢慢逼近。街上人人都似嚇得呆了,隻有那賣餅老者仍在做他的燒餅。皮靴聲響到燒餅鋪外忽而停住,那人上上下下的打量賣餅老者,突然間嘿嘿嘿的冷笑三聲。賣餅老者緩緩抬起頭來,隻見麵前那人身材極高,一張臉孔如橘皮般凹凹凸凸,滿是疙瘩。
賣餅老者道:“大爺,買餅麼?一文錢一個。”
拿起鐵鉗,從烘爐中挾了個熱烘烘的燒餅出來,放在白木板上。那高個兒又是一聲冷笑,說道:“拿來!”伸出左手。
那老者眯著眼睛道:“是!”拿起那個新焙的燒餅,放在他掌中。
那高個兒雙眉豎起,大聲怒道:“到這當兒,你還在消遣大爺!”
將燒餅劈麵向老者擲去。賣餅老者緩緩將頭一側,燒餅從他臉畔擦過,拍的一聲響,落在路邊的一條泥溝之旁。
高個兒擲出燒餅,隨即從腰間撤出一對雙鉤,鉤頭映著夕陽,藍印印地寒氣逼人,說道:“到這時候還不拿出來?姓吳的,你到底識不識時務?”
賣餅老者道:“大爺認錯人啦,老漢姓王。賣餅王老漢,侯監集上人人認得。”
高個兒冷笑道:“我們早查得清清楚楚,你喬裝改扮,躲得了一年半載,可躲不得一輩子。”
老者眯著眼睛,慢條斯理的說道:“素聞金刀寨安寨主劫富濟貧,江湖上提起來,都是翹起大拇指,說一聲:‘俠盜!’怎麼派出來的小嘍羅,卻向賣燒餅的窮老漢打起主意來啦?”
他說話似乎有氣無力,這幾句話卻說得清清楚楚。高個兒怒喝:“吳道通,你是決計不交出來的啦?”
賣餅老者臉色微變,左頰上的肌肉牽動了幾下,隨即又是一副懶洋洋人的神氣,說道:“你既知道吳某的名字,對我仍然這般無禮,未免太大膽了些罷?”
那高個兒罵道:“你老子膽大膽小,你到今天才知嗎?”
左鉤一起,一招‘手到擒來’,疾向吳道通左肩鉤落。吳道通向右略閃,高個兒鋼鉤落空,左腕隨即內勾,鋼鉤拖回,便向吳道通後心鉤到。吳道通矮身避開,跟著右足踢出,卻是踢在那座炭火燒得正旺的烘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