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九如的態度讓捕快們有些懵。
這是他們剛才聽說的人，這麼客氣？
與捕快打過照麵，吳建又帶著司馬九如走向刑獄司更深處。
“嚇，嚇死我了！”
看著兩位大人走遠，剛才那名捕快才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次給他嚇得夠嗆，估計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另一邊，吳建帶著司馬九如走進一間屋子，這便是兩人平時的辦公之所。
裏麵布置得非常的簡單，兩張書案，周圍擺放著大量案卷，唯一談得上亮點的，便是靠窗的地方有一張可供休息的茶桌。
“別看他們這樣，喜歡聚在一起嚼舌根，發牢騷，幹起活來可不會含糊。”
兩人走到茶桌旁，吳建示意司馬九如坐下。
他的話是在替自己也替手下辯解，可能是擔心司馬九如沒事找事，又說刑部捕快玩忽職守。
司馬九如倒是沒在意這些，他自顧自的端起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然後直視著吳建，開口道：
“吳大人，似乎不太待見下官啊。”
吳建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司馬九如會這麼直白，隨即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直言道：“整個刑部應該沒人會待見你。”
司馬九如微微一笑，“別人不待見我，是因為我參了刑部兩位大人的緣故，吳大人應該不是因此吧？”
吳建看著他，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司馬九如放下茶杯繼續道：“吳大人覺得我不過是個禦史，能走到現在就是靠著一張嘴。”
“查出李渠貪腐也肯定是因為運氣好。”
“畢竟連你們調查起來都毫無頭緒。”
“而我，傳聞中一無是處、毫無能力的廢物，怎麼可能一天之內就能查出來。”
“對吧？”
吳建也放下茶杯，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他瞧不起的毛頭小子，竟然能猜到他心裏的想法。
司馬九如突然問道：“吳大人，你是西南人氏吧？想家嗎？有多久沒回去了？”
“對了，也不用再回去了。”
“畢竟你們吳家不久前已經舉家搬到了都城。”
吳建皺起眉頭，冷冷的說道：“你什麼意思？”
“你不會想說吳家能舉家搬至都城是因為我吧？那你也太看得起吳某了。”
司馬九如哈哈一笑，搖頭道：“當然不是，吳大人一個五品郎中，即便是個貪汙腐敗之徒，也沒有能力讓一個家族舉家從遙遠的西南搬遷至都城。”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想問問，吳大人就沒有想過，吳家不過是西南道的一個普通小氏族，雖然有點產業，但頂多算個鄉紳家族。”
“卻為何突然之間有能力舉家搬至都城，並且成為一方富豪呢？”
司馬九如在離開皇宮之前，為了方便行事，特意找何盤青泥要來了刑部各官員的資料。
沒想到卻在其中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吳家。
一個來自西南的小氏族，不久前舉家搬至都城，並且展現出了極為雄厚的財力，很快就擠入了都城的富豪圈。
能讓一個小氏族短時間內擁有這麼大的財富，司馬九如能想到的，隻有逍遙散。
而吳建，他不過是吳家的旁支，所以才會在都城為官多年一次也沒回去過。
想來應該並不受重視。
或者說二者之間有什麼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