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長棟是盛紘的第七個孩子。
相對於長柏、長楓和四個蘭來說,長棟就是一個小透明。
對於長棟這個庶子,盛紘覺得他資質愚鈍,所以,不太在乎他。甚至,府裏得了的管事,都敢給長棟臉色看。
其實,相比較來說,盛長棟的資質相對於長楓和長柏,的確差了很多。
甚至,都不如常嬤嬤的孫子常年。
而且,長棟的母親隻是王大娘子的陪房,盛紘對她也沒有什麼感情。
所以,香姨娘也沒有什麼嫁妝產業留給長棟。
但是,誰也沒想到,在盛府後宅裏活的這樣艱辛的長棟,居然通過自己的實力,給自己“背”了一個老婆出來。
“幾月前,老嬸去進香,誰知下雨山滑,不能行轎,身邊隻有婆子丫鬟,老嬸又跌了腳,走動不得。
這時遇上兩個年紀小小的讀書郎,一道攙著個老太太下山。
下山後,其中一個少年郎陪他祖母回家了,另一個卻折回半山腰,特特來尋老嬸,將她背了下來。
路上攀談時,才知那少年是京中官宦人家的哥兒,難得人品誠實,讀書進取,我那老嬸就動了心思。”
而張氏口中的老嬸,是她夫婿沈國舅家的親戚。
而且,官位還不低,是江淮衛指揮僉事的世襲。
當然,沈家能瞧上長棟,並且不嫌棄他的庶子身份,自然也和他的家世有關:
盛家以詩書傳家,有長輩有規矩有家底;
長棟的兩個哥哥都有功名,四個姐姐三位嫁入侯爵之家,墨蘭更是得以入宮侍奉官家,膝下更是有著官家唯一的皇子。
細細看來,兄弟三人中,長棟娶的媳婦,不如長柏和長楓的門第高,更像是一個暴發戶。
甚至,在仕途上,長柏有海家護著,長楓有柳家保著。
隻有長棟,嶽家是武將,對他的仕途雖然有幫助,卻助力不大。
可是,長棟是三兄弟彙總,最有“妻運”的一個:
嶽父家雖然銀錢豐厚,但是,人品貴重,沒有因為長棟是庶出,就瞧不起他;
長棟的妻子,不如張氏出身尊貴,更不如柳氏馴夫有道,可她卻溫柔賢惠,很聽長棟的話。
而且,長棟與妻子,遇事都是商量著來。
並且,對於長棟的母親香姨娘,他的妻子也從來沒有輕視過。
甚至,婆媳還經常互送小禮物。
香姨娘自小淒苦,無父無母被賣了來,在府裏無依無靠,大婦脾氣不好,她得小心應酬著,更有得寵的林姨娘,得處處提心吊膽,不敢有半分顯山露水,提著腳尖過了十幾年,好容易把兒子娶妻成家,有了功名,她還得繼續熬著。
連大夫都說‘操勞憂心太甚,時日久了,身子便慢慢拖垮了’。
為了讓婆母早點好起來,繡巧趁著無人時,對香姨娘說:“姨娘定要保重身子,長命百歲,將咱們分家出去,還指著姨娘教我怎麼過日子,教孩子呢。”
而香姨娘有了希望後,她的病也慢慢好了起來。
盛長棟的生母是王大娘子的陪房,據說香姨娘和王大娘子處的像一個人似的。後來,她被王大娘子開臉給了盛紘做妾:
香姨娘給盛紘做妾後,王大娘子與她的情分算是盡了,當香姨娘生下兒子長棟後,王大娘子更是時時防著她。
相對於盛紘的寵妾林姨娘和美妾衛姨娘,香姨娘待遇差多了,沒有自己的院子,窩在王大娘子的院子裏,帶著兒子討生活;
長棟到了三四歲的樣子,說話還不利索。
而且,待遇上,長棟較長柏、如蘭、墨蘭,甚至沒有生母的明蘭,都差上一大截:
長柏、如蘭、墨蘭的奶娘都是生母身邊最器重的人,明蘭的奶娘是外頭聘來的,長棟的奶娘卻是個臨時工;
盛紘對三個兒子的未來規劃,曾對長柏說:
我隻盼著將來你和楓兒能在官場上互相有個照應,棟兒瞧著沒有書性,倒還算機靈周全,等大些了便讓他經商置產,這樣你們兄弟三人便富貴俱全了!
而且,長棟在盛府後宅,看著王大娘子與林姨娘腥風血雨十幾年,知道母親在夾縫生存的不容易。
所以,長棟努力的讀書,目的隻有一個——為了讓母親香姨娘的日子好過一些。
後來,長棟與妻子成婚後,哪怕結婚兩年,妻子沒有懷孕,長棟也耐心開導她:
“你不知道,當年大姐姐也是五六年沒有身孕,叫賀老夫人瞧過後,一舉得男,三年抱倆,眼下都快四十了,還收不住呢,這不,又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