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皺了皺眉,看向宮婢。
宮婢如實答道:“餘小姐原先口頭詆毀福安郡主,瞧見福安郡主與魅王一同來的時候,便嚇昏了過去。方才醒來不久,聽聞魅王將她嫁到鄉野,受不住打擊,便一直是這呆滯的模樣。”
皇後娘娘點了點頭,水清漪風頭太盛,難免會招了小人。以攝政王與魅王護犢的心態,將餘曉曉婚配鄉野算是她祖墳冒了青煙。
“餘小姐,你可認得安小姐手中那副繡圖?”皇後娘娘眉目冷清,淡淡的開口道。
餘曉曉沒有回過神來,被安樂菁焦急的掐了一把手臂內側。餘曉曉痛得恢複了神智,看著她跪在屋子裏,皇後、貴妃與世家小姐都在,一時怔愣住,眼底閃過茫然。
安樂菁急切道:“曉曉,我的牡丹富貴圖被調換了,你平素無事的時候,便來寧遠侯府來尋我,有時候看著我繡那副牡丹富貴圖,你定然知曉我繡的不是這副芍藥。”慌忙將手中的芍藥繡圖塞到餘曉曉的手中,讓她辨認。
餘曉曉臉色仍舊蒼白,輕輕咬著唇瓣,看著安樂菁焦灼的模樣。不知為何,餘曉曉心中有些痛快。她想到方才自己向安樂菁求救,她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未料到,不過一兩個時辰,風水便輪流轉動。
若是以往,即使安樂菁繡的是芍藥,她也會說安樂菁繡的是牡丹。
可現在,因為安樂菁,她被婚配到鄉野,這一輩子都算是看到頭了。
問她恨麼?
她心裏恨透了安樂菁!
安樂菁若是能夠開口替她說一句話,即使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她也不會怨怪安樂菁!可惜沒有,她選擇明哲保身。
“安姐姐,你何時繡了牡丹呀?你說這芍藥與牡丹相同,可它卻過份妖嬈了一些,不如牡丹清貴富麗。而且你要將這繡圖送人,當時說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牡丹,便隻好繡這芍藥。”餘曉曉迷惘的看著安樂菁,不解的問道:“安姐姐,難道這繡圖出了差錯麼?還是你拿錯繡圖參賽了?”
安樂菁從餘曉曉張口的瞬間,便意識到不妙。隨著她的話,安樂菁臉色似開了顏料鋪子一般,青一陣,紅一陣,最後一片煞白。
皇後臉色鐵青,似烏雲密布!
安樂菁指她如芍藥一般過份妖媚,不適合做皇後麼?
好一個安樂菁!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牡丹?她是刻意用芍藥來羞辱自己麼?
她堂堂一個皇後,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姐姐,妹妹記得的確你有一副牡丹富貴圖,好像是已經裝裱掛在了寢內。”安悅欣忽然抬頭看向安樂菁,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水汪汪的清澈見底。
安樂菁攏在袖中手指發顫,她哪裏有將牡丹富貴圖裝裱掛在寢內?
電光火石間,安樂菁恍然明白了什麼。驀地,睜圓了雙目,瞪著安悅欣。
安悅欣仿佛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半掩著唇道:“姐姐,該不會是你的人弄錯了?”
安樂菁猛然醒過神來,順著安悅欣給的台階下來:“皇後娘娘,這芍藥與牡丹相似,許是我的婢子弄錯了,這才造成誤會……”
皇後不等安樂菁說完,不悅的打斷道:“行了,既然弄錯了,與你上報的圖樣不對,此次參賽違規,取消參賽資格。你可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