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清白的,他們查不查也定奪不了王爺的案子。”文菁也端高了架子,若是主控權落在了萬淑萍的手中,日後她不但要聽從秦家的安排,就連文成侯府都要低一等。
萬淑萍臉一沉,文菁這是吃準了她!
的確,文菁不鬆口主動請求秦府幫忙,她送上門來,自然奪不回主控權。
萬淑萍心中權衡了一番,如今賢王還不曾出獄,她若是出了力才能得到賢王的器重。若是為了主導權,讓她錯失了機會,恐怕秦府便比不上文成侯府了。
“這是自然。”萬淑萍訕訕的說道:“老爺子在大理寺有幾個門生,交代幾句,王爺在裏頭日子也好過一些。”
聞言,文菁眸光轉動,便知萬淑萍話中的意思,捧著茶水,眉一皺:“你們怎得還不給秦夫人斟茶?都一個杵著作甚?”
萬淑萍眼底閃過幽光,撥弄著手腕上的玉鐲子,心中冷笑了幾聲,卻也沒有計較。
文菁淺抿了一口茶水,蹙眉道:“秦夫人有這份心,王爺會曉得的,感念秦府的好意。”
萬淑萍斂去了眸子裏的冷意,幹笑道:“本就是姻親,王爺有難,秦府怎能袖手旁觀?”頓了頓,萬淑萍四處張望一眼道:“不知王妃可能通融,讓我與瑤兒見一麵?”
文菁眼睫一顫,秦玉瑤隻剩下一口氣的德行,怎得能讓萬淑萍給瞧了去?心思微轉間,歎聲道:“秦姨娘她去見王爺去了,我是攔都攔不住。”
萬淑萍定定的看了文菁一眼,文菁的眸子遮掩在鬥笠下,看不清她所想。這裏是王府,不是她能夠硬闖撒野的地方。文菁說在就在,不在就不在。
“既然這樣,我便不叨嘮王妃了。”萬淑萍望了一眼通往內裏的門,仿佛想要透過重重的阻礙,看一看秦玉瑤如今如何了?
雖然才與秦玉瑤分開,萬淑萍心裏莫名的不安,仿佛有事情要發生。而她身旁也就隻有秦舒白與秦玉瑤,秦舒白在書房,定不會有事,而剩下的便隻有秦玉瑤了!秦玉瑤的雙手被文菁被動了酷刑,她怕秦玉瑤私下出去,又會遭受文菁的刁難。
……
長孫華錦得到了水清漪的消息,沉吟了半晌,便讓人秘密召見了蕭大將軍,密談了將近兩個時辰,二人方才出來。
傅沁芳得到這個消息,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又有大事發生了?
看著龍床上的幼帝,傅沁芳心裏絞痛,當初她早就該料到宮中的凶險,不該將孩子帶進皇宮……不,她根本就不該進京!
傅沁芳想要去尋長孫華錦,走到門口,便聽到長孫華錦與無雙的說話聲,不禁屏住呼吸:“王爺,聖上身體裏的胎毒是解不了,這深宮中便是吃人的地方,他那樣小不能夠自保,有些時候防不勝防。”無雙頓了頓,沉默了半晌才道:“聖上的身子禁不住半點的折騰,這日後要是再中毒,我束手無策。”
傅沁芳緊咬著唇瓣,心裏像有一把鈍刀子在割,淚眼婆娑的看了一眼床榻上小小的人兒。傅沁芳想到了孩子的父皇,在這深宮中磨盡了他的抱負,一個在正常不過的人,卻偏生要裝成荒淫無道,隻希望能活下去,找一個好的繼承人!
可她的孩子寄予了厚望,可他還那樣的小,那樣的脆弱。
傅沁芳再也沒有辦法忍受,推開了門,看著二人全都看過來了,傅沁芳吸了吸鼻子,擦拭掉淚水。嗓音沙啞的對長孫華錦道:“你們進來,我有話對你們說。”
傅沁芳心裏下了決定,她不能讓她的兒子留在這吃人不吐骨的皇宮,也不想要讓兒子重蹈覆轍。宮中的榮華與權勢與她無關。她隻是一個母親,隻期望孩子能夠安然的長大。
“我知道皇上的胎毒是誰下的,他們肯定等著我的孩子死了,他們好登基。”傅沁芳眼底閃過一抹恨意,孩子飽受折磨,令她極為的心痛。即使她沒有能力報仇,也不能讓他們如意!“先帝留下了一封信給我,他說若是太皇太後與賢王不安分守己,便將這封書信給你。”
長孫華錦眉一皺,先帝留下了書信給傅沁芳?
賢王不安分守己——覬覦帝位便將書信給他,定是關於賢王的事。
“何事?”
傅沁芳眼睫顫了顫,抬眸看著長孫華錦與無雙,咬唇道:“關於賢王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