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經曆過偷盜國庫的事情後,她便再也沒有了那份心情。隨之而來的便是無邊的恐懼!
倘若不是她腹中有了皇上的骨血,太後娘娘下旨待她生下孩子後再責罰,怕已經毒酒一杯,白綾三尺了斷了性命。
水清漪被請進了宮殿,裏麵也無幾件像樣兒的擺設,桌椅都份外的陳舊。大殿裏的紗幔也都不知漿洗了多少回,微微泛白,頗顯的寒酸。
而喬夢語躺在唯一一件像樣的貴妃榻上,手搭在腹部上,神色複雜,不悲不喜,透著一絲絲的古怪。
“娘娘萬福金安。”水清漪屈膝行了一禮。
喬夢語臉上依舊麵紗遮麵,傷口好了,留下一道道猙獰可怖的傷疤。若不是她臉上的容顏盡毀,又如何會落得這樣淒涼的下場?否則以她的容貌與手段,斷然會恩寵傍身,誰人敢踩在她的頭上?
“起吧。”喬夢語語氣淡淡,上下打量著水清漪,忽而勾唇一笑道:“我許久都不曾見你了,若不是皇上的恩典,我怕以如今的身份,都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見到家人。”
水清漪心有疑慮,她的位分低,又不得寵,斷然是不能夠見宮外之人。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又怎得見了她?
似乎瞧出了水清漪的疑慮,喬夢語不緊不慢的說道:“我這副模樣,如何見了母親?不過是徒惹傷懷!見你隻是想要化解咱們明爭暗鬥的恩怨。倘若我不曾愛慕靜安王世子,咱們姐妹也不會反目成仇。如今一堵宮牆,將人心頭所有的念想都留在了宮裏頭唯一尊貴的男人身上。而想要存活下去,必不可少的便是家族的依仗。我指向拜托你,多陪陪祖母,寬解我母親。”
水清漪麵色無波,完全一個傾聽者。“這是應當的。”
喬夢語怔怔的看了她半晌,突然嗤笑道:“可有人說過你很虛偽?”
水清漪莞爾道:“有。”
喬夢語語塞,斟酒遞給水清漪道:“喝下這杯酒,咱們恩怨兩消。”
水清漪眼睫一顫,沉吟了半晌,接過酒杯抵在唇邊,左手掩住,仰頭一飲而盡。空杯倒扣,拭掉唇角落下的一滴酒水,笑道:“這酒烈了些,我不勝酒力,不能陪你暢飲。”
喬夢語也不強求,擱下酒壺。笑道:“你的酒量比我好一些。”
水清漪剛想說話,腦袋一陣眩暈,昏昏沉沉的倒在了石桌上。
喬夢語眼底閃過一抹猙獰,陰冷的說道:“水清漪,我入宮因你。被按上偷盜國庫的罪名,怕是也少不得你的功勞,用你來救我,應該也委實不過份才對。”一揮手,兩個宮婢上前,喬夢語吩咐道:“將她攙扶到宮殿。”
宮婢利用的扶著昏厥的水清漪,放在了喬夢語的寢宮裏。離開前點燃了熏香,才關上門。
喬夢語吩咐二人去催促李孝天:“讓皇上快些過來。”
“是。”宮婢匆匆離開。
喬夢語站在門口,盯著緊閉的門扉,嘴角勾著一抹殘忍的笑。繼續躺在庭院裏,曬著太陽。
晨曦宮
玉媚兮翻看著手中的東西,臉色陰冷。
醉燕湊到玉媚兮的耳畔道:“主子,這是皇上吩咐內務府送給喬常在的九尾鳳釵。您手中紮著銀針的布偶,也是在喬常在的枕頭地下搜出來的。看來她留不得,想要取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