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不是又如多年前一樣,會再一次葬送自己。人有時候就是如此,明知道是錯誤的,但終究抵不過誘惑,一步跨進深淵,那深深的,自由落體式的墜感真是讓人無法自拔。花花獨自一人坐在恒古書屋的後花園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綠油油的藤蔓植物,盤根錯節的根部被人幾番扯下,但它始終向上攀爬,跌倒又起來,又跌倒,又起來~直到有一天被人連根拔起再也起不來!藤蔓植物就是她,她想,總有一天她手殘的把自己連根拔起,讓自己暴曬於日光下,變成幹屍,然後死得透透的。小開是個好人,阿波羅是個好人,他們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就算他們鄙視過她,但她打從心底佩服這倆人。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若是有,那也是閱人無數!想到這裏她笑了起來。與其說自己被多少人睡過,不如說自己睡過多少人,為什麼男人和女人在性事方麵就不能平等呢?她一隻手若有若無的扯著藤蔓,漫無邊際的想著過去的事情。她恨那個開長安小貨車的胖男人奪走了自己的童真,她更恨阿波羅,可小開一通電話她又屁顛顛的來了,看看阿波羅的樣子,她真想鼓掌歡喜,啊,她確實這麼做了。就在剛剛,她鼓掌了,她就那樣歪著身體,露出自己性感的小肚子,嘲笑的盯著他。
“哈哈,你終於如願以償了,幹死了她。”她說的漫不經心,一副看笑話的表情,但隻有她自己知道那噗咚噗咚狂跳的心髒就在嗓子眼了。但阿波羅並沒有理會她,他隻是垂下自己沒有生氣的腦袋,雙手捂住耳朵,似乎想要躲避這嘈雜世界的聲音。他自始自終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她難過極了,總有一天,她會把自己給弄死。就是這樣,像今天這樣。小開本來想讓她來陪陪他,天啊,他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認為阿波羅會需要她的陪伴。
“你們到底他媽的發生了什麼事?”小開將她從阿波羅身邊拽開後,她終於忍不住咆哮起來。
但小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似乎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我們得找到它得主人。”小開說了一句不著邊際得話,花花根本聽不明白。
“他媽什麼主人?”她繼續咆哮道,“你他媽能不能別兜圈子了!”
小開凝重的看著花花,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那輛二手車的主人。”
花花徹底敗下陣來,她完全不知道這和一輛破車有什麼關係。不過她願意去幫他弄弄清楚,張強死的前一天找過她,他說了一些奇怪的話,還給了她一個小盒子。也許~也許~
“嗨!你好!”一個好聽的男中音打斷了花花的思緒。她抬起頭來,看見一個留著平頭,整潔帥氣的男孩子站在她的麵前,是一個男孩子,雖然他的皮膚黝黑,臉上還有一些斑,嘴上留著張學友似的小胡子,但她敢打賭,他絕對是一個不超過22歲的孩子。
“嗨~書屋在那邊!”花花伸手指了指了旁邊的小徑,那條路直接通往書屋。她又瞄了一眼他手上的公文包。又從公文包移到他的腳上,他穿著一雙棕色的尖頭皮鞋,跟他的氣質很不搭,她討厭穿尖頭皮鞋的男人。她偏過頭不準備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