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女孩叫什麼?玄奘並不知道,不過他給小女孩取了個名字,叫白。原因倒也簡單,一來小女孩的確挺白的,二來玄奘覺得她好像一張白紙,對任何事都覺得新鮮。白跟他一樣,也是個與眾不同的人類。
就像他不用吃喝一樣健康成長一樣,白隻需要待在水裏就可以建康成長了。
“我們倆還真像啊!”玄奘總是站在水缸前,跟蹲在缸底的白說這樣的話。白似乎不會說話,每次都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
“今天又來了一個智者呢,聽說是李誌的弟子呢。”
“你怎麼會被漁夫捉到呢?這麼多天了傷口才好呢。”
“你說我以後會不會成為智者?”
白拚命地點點頭。
“你也這麼認為嗎?哈哈我也這麼認為的。”
“我聽李誌的徒弟說這個世界上有叫大海的地方呢,比金山下麵的金山湖大無數倍呢,你在水裏生活你知道嗎?”
白這一次更加激動了,衝出了水麵一邊點頭,一邊流眼淚。
“你怎麼哭了?”玄奘伸手將白抱在懷裏,不停地替她擦著眼淚。
“你的家在大海嗎?”
玄奘抱著白,他不停的說話,白不停地流眼淚。
大概過了好多年,那一年玄奘十八歲,正是成為唐部落第七位智者。他跑到水缸前,看著已經長成少女的白,笑嗬嗬的說道:“我成智者了呢!”
白還是不會說話,高興的點著頭,伸手讓玄奘抱她。
“你都這麼大了呢,我快抱不動了!”玄奘笑嗬嗬的伸手將她抱起來,可是卻有些吃力。
白聽了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腦袋埋在她懷裏。
“我已經去看過大海了,好漂亮啊!”玄奘高興的說道。
白抬起頭,有些好奇的看著玄奘。
“我希望以後做一個幸福的智者,在海邊建一所房子,從此柴米油鹽,知識作伴,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玄奘說這話的時候,白定定的看著他,感覺像是看到了太陽。
“你覺得怎麼樣呢?這樣你也能回家了呢,我們還可以做鄰居。”玄奘開心的對著白說道。
白楞了一下,然後笑了,用力的點頭。
第二天,白不見了。玄奘發了瘋一樣四處尋找,可是白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了蹤跡。
八年時間,白慢慢地流光的眼淚,開始有了笑容。
八年時間,玄奘慢慢習慣了對著白沒日沒夜的傾訴。
白是他最好的聽眾。
從回憶中拉回來,玄奘看著周圍空空如也,隻有一頭變異老虎的屍體作伴,不禁有些癡了。
“白,你還好嗎?”
玄奘必須繼續前進,心裏有個聲音一直敦促著他,走下去,走下去。
“這個世界上,無法直視的東西,隻有兩種,中午最烈的太陽和皮囊之下的人心。”
這句話是玄奘在曆史正文裏學到的,並且將其當作真理。他很清楚,自己內心深處諸多幻相,萬般悲喜紛亂如麻。他無法正視內心,隻好一路前行,有句話說得好,時間會給你最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