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心安40(1 / 3)

第二天安生是被敲門聲給“砸”醒的。

真是被“砸”醒,那動靜就差把門給拆了。安生迷迷糊糊地去開門,門剛開了條縫顏大睿就衝進來了:“你沒事吧?”

安生搖搖晃晃地又跌回到床上:“我能有什麼事?”

“大姐,你還睡!”顏大睿一下子把窗簾拉開,“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忘記了?”

安生抱著頭:“什麼?我要再婚啊?”

顏大睿完全無語了:“你今天要去公司報到的!”

這下安生“噌”地一下爬起來了。

確實是這樣。她答應顏大睿今天去公司報到。

顏大睿開始喋喋不休:“以為你八點半就會到了,誰知道等到十點半都沒人,這都十一點十五了,你居然還在睡覺。”

安生嘟嘟囔囔的:“我昨晚上睡得晚嘛。”

“你昨晚上幹什麼了?”

“我去助人為樂你知不知道?”她倏地瞪大眼睛,“真的,你關注一下今天的民生新聞,沒準兒今天我就能上光榮榜了。”

“是嗎,”顏大睿仍然板著臉,“你又給乞丐捐了一塊錢嗎?”

顏大睿本來是準備給安生的到來專門開個歡迎早會的,但誰知道這家夥一覺睡到這個時候,這下好了,直接成了午宴。安生一路上千叮嚀萬囑咐,就說她是他一個遠房親戚,過來投奔他的。她沒什麼大希望,隻想做個文員。

顏大睿無奈,但也沒辦法。

睿安公司多是年輕人,相處起來也算融洽。大家見到她都在說顏大睿的功績,說什麼公司一建立,他就和別人共同開發了一塊樓盤,為公司賺取了第一桶金。隨後又拿下了別人不敢拿下的項目,讓睿安成立兩年便成為同行業翹楚。

按照同事們的說法,顏大睿簡直已經不是總經理,那就是神明附體。

晚上下班後安生和顏大睿說起這事,顏大睿說:“這算什麼,我們還要拿一個項目你知不知道?”

安生搖頭。

“我給你的那些資料你就不會看看?你好歹是大股東啊,”感覺顏大睿就要把文件直接給砸過來了,安生連忙往後躲,“那資料上提起的,頤正園地塊,我想拿下來,到時候建一個高檔商場加精品公寓。”

安生覺得顏大睿可真敢想,現在市區基本已經被開發得差不多,也就頤正園那地兒剛被拆遷算是個好地方,那樣的黃金地段自然是各家覬覦。“那位置那麼好,咱能拿得下來?”她問。

“集合公司目前所有的資金,也就能搞定四成。所以必須得找個合作夥伴,”他眯起眼睛,“目前談了幾家,雅中集團好像很有合作意願。”

安生笑了笑:“不錯啊。”

“對了 ,”分別的時候 ,顏大睿突然說 ,“厲家出事了 ,你知道嗎?”

安生心裏一緊:“什麼事?”

“厲老爺子昨天心髒病突發,據說差點沒救過來。”

“那最後還是救過來了?”安生看著他,“我怎麼能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躲他都來不及。如果不是你硬要把公司落在滬城,我回深縣的心都有了。”

對於安生而言,這是大實話。

而顏大睿說的也是大事實,厲擇齊病危的消息成為隔日的大新聞,據說還影響到了嘉正的股價。

這是一個瞬息萬變的社會,一分鍾就可以發生無數事,所以信息更迭得也快,這一分鍾前敲定的事情,下一分鍾指不定就沒了。顏大睿前天還喜滋滋地說雅中很有誠意,當天就簽了合同,第二天就說寧嘉又找上門來,而且最關鍵的是,他要毀約。

安生當時眼都傻了,就算她再沒常識,也知道毀約是件很沒道德的事。

關鍵是顏大睿言之鑿鑿,說他也不想毀約。“但是安生,你知道多少人想攀上寧嘉這棵大樹嗎?我們要抓住機會懂不懂,現在隻是搭上一點利益,”他說,“搞不好我們以後都會輕鬆很多。”

於是這就直接導致了安生在這與雅中公司的領導喝酒。

她已經喝了四杯幹紅了,按道理這不關她的事,睿安再小,公司也有著公關部,可公關部的幾個能兵強將都被喝趴下了,顏大睿還在香港與寧嘉總部的人大談特談,此時總不能放出話去,讓他們說睿安連個會喝酒的人都沒有。

情勢危急下,再弱的兵也是兵,安生隻能來充數。

他們毀約在前,這就是他們的短處,所以麵對雅中恨不得“要整死你們”的態度,安生他們隻能打碎牙齒當孫子。這完全就是接力賽,從白酒杯換成了紅酒杯,又從紅酒杯換成了常規啤酒杯,再由常規啤酒杯換成了那種燒烤攤上裝一大紮酒的超級玻璃罐。見安生來,雅中的沈總還笑嘻嘻地說要“憐香惜玉”,說也不要多,隻要安生喝下五大罐酒,他們的恩怨

從此一筆勾銷,他就在解約協議書上簽字。

盯著那五大罐還冒著泡沫的酒,安生摸了摸包裏的藥瓶,心下一狠,喝吧!

結果,第四杯剛下肚,沈總就殷勤地倒上了第五杯,安生瞪著那大罐子,感覺舌頭都捋不直了:“沈總,這可是最後一杯了。咱們先把協議書拿來吧,我喝了,咱就把這個簽好,您說好不好?”

沈總一臉橫肉都擠在了一起:“不急不急。”

“我怕我喝完就就義了,到時候再簽不成協議怎麼辦?”她壓著嗓子,甜甜地笑,“到時候會被我們老板殺掉的。”

沈總身子靠過來,指著她包裏露出個角的手機。“小安啊,你看你這手機還是老款式。看來那顏總也沒給你什麼好處吧,絕對可惜了你這麼有氣質的人。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的手慢慢滑到她大腿,肆意地在她腿上遊走,“你隻要喝了這第六杯酒。我就把你招入我公司。我一個月給你這個數。”

他這邊比出個巴掌,另一隻手卻已經快滑到了她的大腿根,安生不動聲色地把那手給撩開,笑靨如花道:“五千呀?”

“什麼五千?五萬!”

“好說好說,”安生拍了下桌子,這回主動靠在他身上吐氣如蘭,“可咱還是得先把解約協議簽了。”

沈總雖然人長得猥瑣,但還算講究誠信,這是安生在喝到第五杯時的看法。第五杯結束,他先在解約書上簽了自己的名字,把表給安生的同時,又遞給她第六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