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聽得癡楞，難道這一切都是他故意裝出來的？裝成這樣又有什麼好呢？
“賈...”方南覺得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個究竟，但是又不知道稱呼什麼才合適。有這滿頭長發的掩蓋，無法判定他真實的年齡。賈兄？賈叔叔？都吃不準。賈師傅？稱呼這樣一個學問高深的人？不合適。還是賈老師吧，這個放之四海皆準。
“賈老師！”方南稱呼道。
“不要這樣叫我！”怪人反對道。“我也是哈工大畢業，高你十六屆，叫我師兄吧！”
“啊？竟然是大師兄？”方南吃驚道。
“不錯！我最尊愛的老師是西教授！”賈師兄說。
方南吃驚得站了起來！“西教授現在還任課，教我們班！”
“哦？西教授他老人家可好？”賈師兄問道。
“好，一切都很好！”
“西教授的課講得最棒！他有個神秘的第二實驗室，從來就沒有第二個人進去過！”賈師兄的語速放得很慢，就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嗯，是的。”方南隻好點頭。實驗室的真相是萬萬不可說出去的。
這一切教方南感慨無限——剛才還令自己戰戰兢兢的一個怪人，轉眼之間，竟成了自己的大師兄，又像一個心心相通的摯友！一個思路敏捷、記憶清晰、才學過人的人，竟甘願被外界傳說得瘋瘋癲癲！看來一切並不完全像胖師傅所說，其中必有內情。
方南禁不住問道：“大師兄，自從你畢業以來，有過很多的故事麼？”
“唉~~”賈師兄長歎一口氣，“很多年了，我也不想一直憋在心裏了，就把這一切都告訴你吧！”
“噢！”方南應了一聲，向前湊了湊身子。
“想當年，我畢業分配到公司技術科工作。那時候不招聘，也不應聘，都是國家統一分配。當初，我也是躊躇滿誌，豪情萬丈，隻想著研究，研究，深入研究！努力向上，趕超世界先進水平！我們又不是劣等民族，為什麼黑頭發黑眼睛黃皮膚的人，就突破不了那些白皮膚藍眼睛呢？！”
“是啊！”方南也跟著慨歎。
“然而，我漸漸地發現，想法與現實差距很大，我永遠也實現不了自己的夢想。因為，我在和一群豬共事！簡直就是一群豬！”賈師兄憤憤地說道。
“豬？”方南納悶。
“豬！認吃認喝不認幹，利益永遠高於技術研究，個人利益永遠高於公司利益，不是豬是什麼？！整天的胡吃海輪，今天你請我，明天我請你，拉幫結派，這哪兒是技術人員？一個個的都是政客！他們夢想的道路就是技術員、副科長、科長、副經理、經理、直至總經理！一心隻想往上爬的一群豬！他們不認真，也容不得你認真，唯恐你超過他！說真的，在這樣的環境下，我的確也超過不了誰。一天到晚，精力都用在一些亂七八糟上，技術研究？研究個屁！”
方南趕緊給賈師兄倒了一杯水，試圖打斷他一下，恐怕他過於激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