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內破舊的木屋酒館傳出陣陣的嘈雜聲,酒館裏麵亂糟糟的擺設附近坐滿了等著雇主前來雇傭的各色傭兵,強壯的,善談的,美麗的,凶惡的,還有看起來與他們相比弱不禁風的。酒保熟練的斟滿了一杯大夥愛喝的蛇葉果烈酒,突然看向了的門口,大家隨著他的目光向同樣破舊的木門看去,不禁眼前一亮,一隻白嫩修長的手輕輕推開吱呀響的木門,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位打著緋紅色油紙傘的女孩,她的眼尾帶著優美的弧線微微下垂,仿佛一直在笑,她背對著日光卻比日光更加奪目,她沒有張口,風一般飄渺而又悅耳的聲音卻從她的周圍傳出:“我找藍十七,請出來一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漸漸安靜下來,最終將目光凝聚在距離門口幾乎整個酒館的角落,那裏有一個沒有發出過聲音的男子。
“是你吧?我叫花蔚苒,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會付你報酬的。”花蔚苒帶著一縷優雅的清香走向角落裏的男子,引得不少傭兵尾隨其後貪婪的呼吸她經過的空氣。
“不殺人。”男子依舊將臉埋在陰影中。
“這個忙,我非常需要的你的幫助,請務必幫幫我。”自稱花蔚苒的女孩紅唇輕啟,張口說話了。
男子抬起頭,露出一張精致卻略顯消瘦的臉,淡紅色的眼眸直直盯著花蔚苒,半晌,站起身來,說:“報酬。”
“喲,這個漂亮的小妞,什麼事兒讓這個不殺人的慫貨做啊?是不是那事兒需要個小白臉啊?大爺我可以滿足你,不要報酬,我給你錢你看行嗎?”總有耐不住寂寞的人,一個身高超過藍十七快一頭的壯漢在花蔚苒身後笑道。
“報酬嘛......就按你們這裏的最貴的報酬十倍計算,”花蔚苒依然麵對著藍十七,卻將傘緩緩撐開,擋在身後,“怎麼樣啊?”話音剛落,一道暗影閃出一刀插在剛才說話的壯漢脖頸之上迅速下劃並順勢拔出,血液從壯漢頸部巨大的創口噴湧而出,將要濺在花蔚苒身上的血液被油紙傘盡數擋下。
藍十七沒有絲毫動容,點了點頭走出酒館,花蔚苒輕輕一笑,將傘扔在還在蠕動的壯漢身上,尾隨藍十七出去。
“喂,你就隻是叫藍十七?這算什麼名字啊?”花蔚苒一蹦一跳的跟在藍十七身後,像是一個出來散步的純潔善良小女孩,但剛才血腥的一幕證實她不是。
“需要我做什麼。”藍十七揭下鬥篷,露出一頭白的有些刺眼的頭發,頭也不回的說。
“殺掉晨風城主。”花蔚苒依舊似笑非笑,語調還是那麼的輕鬆。
藍十七一頓,又戴上了鬥篷,轉身走向酒館。
“喂喂......別走啊,裝那麼酷我以為你很厲害呢......”花蔚苒拽住藍十七的衣角,說道。
“內容。”藍十七停了下來。
“還是殺掉晨風城主......”花蔚苒聲音小了點。
藍十七又要起步,花蔚苒急忙拽緊了一些,“喂,聽我說啊,你就這麼害怕晨風城主?”
“說過了,不殺人。”
“哈,我以為你怕了呢,其實是我的主人委托我來找你的,他說隻要告訴你你接受這個條件,你就會知道關於已經覆滅的冰神族過往甚至直到冰神劍的下落。”花蔚苒怕藍十七跑了語速極快的說出這一段話。
寒風呼嘯,暗影重重,海浪拍打擊在礁石之上迸濺起白色泡沫,懸崖之上,藍十七驚恐的看著麵前,苦苦哀求,可那人還是將自己一腳踹下懸崖,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父親......藍十七搖了搖頭,強行打斷了自己的回憶,自己雖然是被冰神族驅逐了,但還是應該為冰神族的覆滅找到原因。藍十七說:“我接受。”
藍十七正準備轉身,一道身影瞬間出現在藍十七的身後,藍十七凝神,一塊冰牆瞬間出現在藍十七和身影之間,藍十七踩在冰牆上撤出幾步,一把還纏著些許霧氣的冰弓在藍手上瞬間凝成,藍左手持弓右手急速凝成三隻冰箭,身影從冰牆後繞出帶著一道白光蛇行而來,藍十七橫拉弓射出三隻冰箭,身影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任由冰箭穿過,藍十七右手霧氣大盛嗖嗖嗖又是三箭卻未曾減慢黑影速度,黑影貼近藍十七手中冰弓碎裂重新成型為一把細長筆直的長刀劃出一道半月刀光,黑影退後一步收起手中匕首,一道曼妙的身姿從黑影另一側出現,黑影立即消散。
“好了,也該我試試你了,算過關咯,跟著我吧。”藍手中的長刀碎裂成一地冰塊,連同剛才兩道冰牆一樣化作霧氣消散在空中,徑直走向樹林。“哎,我說你知道路嗎?左邊才對。”藍十七不動聲色的往左邊挪了挪方向,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