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邪肆魅力(1 / 3)

“回皇上,前些時,臣女到河翼,在海邊船上被人擄去,這事想來夏侯絕也是知道的。後來被擄到蓮池庵,擄我之人正是蘇澤淵,他拿起我脖子上的玉佩問我,你是誰?這個玉佩是他們家祖傳,從不傳外人。後來他告訴我,我是他弟弟蘇澤源的女兒,於是,我就開始查賬目。”

婉奴停頓了一下,看了她哥哥南宮槿榕一看,“我有一次女扮男裝,纏著我哥哥要到他外務部去參觀一下,其實是混進去得了外務部的腰牌,我就利用這塊腰牌,混進了刑部檔案室,查看了蘇澤源的案件,將裏麵的涉及的人名全都記下來查證。”婉奴沒有說自己將案底偷出來抄了一份再還回去,那樣,有損自己的形像也顯得太過老道。

她見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她,沒有一個出聲,繼續說道:“我就從裏麵的名字挨著查,就查到了那年雨水多,有洪澇,有好幾份奏折都是催加修東陵款項的,而且英明神武的皇上體恤勞工苦疾,真的批下了款銀,追加了十五萬兩銀子,於是我就找到了磚石廠老板劉永青,他說修陵寢他損失五萬兩銀子,除初期合同簽下的款外,後來追加的款銀一個子兒沒有拿到。並且他還將賬目給我了,並願意作證。”

“後來我又從案件裏知道官方記賬人叫馮忠耀。那時,正好他的侄孫子秦超向我姐姐南宮詩琦求婚,我在南宮府收秦家聘禮時得知馮忠耀現住南濟,還主動向秦超的奶奶馮老夫人提出可以幫她帶東西過去,於是帶著馮忠耀姐姐給他的貴重藥材特地趕到南濟馮府,馮忠耀很熱情,請我們參觀他的院子,還到了他的書房參觀,我無意中察看字畫時,看到字畫後麵牆壁上有暗箱,並從暗箱裏盜了他的賬本。”

夏侯絕見皇上聽得很認真,他不能讓南宮婉奴幹擾了皇上的思維,對著她吼道:“你胡說,這是陰謀,那賬本分明就是偽造。”

“賬本在監查司這裏,我去過馮府他們府上任何人都看到了。剛才蘇澤淵說他利用我,他說我誘他進宮,我真心沒有騙他,我以為,今天請馮忠耀的錦衣衛也應該回來了,案子應該有個了結。”

“婉奴,你還不明白嗎?”南宮槿榕大聲地說道:“他騙你,說你是他蘇家的人,讓你幫他查案,你上當了,你就是我的親妹妹,你腦袋想得太多了。”

婉奴知道,他們都是在袒護她,不想讓她背負罪臣之女的惡名。可是婉奴剛才的陳訴,無疑是對兩本賬本的真實性作出了最詳細的說明,沒有思考,娓娓道來,更加增加的真實度,前因後果都有據可查。

婉奴的陳訴對蘇澤淵有利,蘇澤淵此時的不辯解,不再強調南宮婉奴不是姓蘇,不再為她開脫。更加讓皇上認為她真的不姓蘇,她就是單純調皮整天混於市井的南宮二小姐。那偷摸混騙賬本就是她的強項。

“真的嗎?我還以為我真的是沒爹沒娘的孤兒,還大大的傷心了好久。”婉奴開心地擠了兩滴淚,像模像樣地抹著。

蘇澤淵本以為夏侯絕會死口咬定婉奴就是蘇澤源的女兒,要將她置於死地。他還與範進國編了口供,證明蘇澤源那段時間官司纏身無心女人之說,現在通通沒用上,被婉奴巧編過去。

“皇上,”夏侯絕再次請求,“聽說十六年前,當事人都畫押承認罪行,現在再將舊事重提,並無可靠人證,蘇澤淵投靠他國是真,理應收監。”

“皇上,罪臣那隻是權益之計,隻為做一名小小侍衛,為求生存的權宜之計。”蘇澤淵見婉奴安全,他心也釋然。

皇上沉默了許久,道:“此事容我細想,來人,將蘇澤淵收監,西門庭與夏侯振停職歸家。”

“皇上……”

“別說了,退下。”夏侯絕再要為他爹申辯,被皇上製止。

“是,微臣告退。”夏侯絕瞪了婉奴一眼,迅速退去。

“樺兒,陪朕用晚膳。”皇上看著宇文樺逸伸手向他示意。

“是,父皇,兒臣也很想陪陪父皇。”宇文樺逸經過婉奴身邊時,輕輕說道:“婉奴,到王府等我,我盡快回來。”

“嗯。”婉奴輕哼一聲,看著皇上和宇文樺逸離開後,才退出文華殿。

南宮婉奴沒想到皇上居然將西門庭和夏侯振輕易就放出宮廷,看來,樹大根深,豈能一推就倒。

婉奴退出殿來,見到旁邊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焦急翹首,她一眼就認出那是素言,蘇澤淵在邊疆與素緩緩相聚後生的女兒素言。

“哥哥,你先行一步。”婉奴向同行南宮槿榕知會一聲,向素言走去。

南宮槿榕一把握住她的手,道:“妹妹,跟著我回去,宮裏可不是你隨便能亂走的地方。”

“沒事,哥哥,我不亂走,我去詢問一下花名兒。”婉奴向他露出安慰的桃花般暖笑,輕輕抽出手。

“好,我在這裏等你。”南宮槿榕瞅著她的笑,沒了脾氣。

婉奴來到素言修剪花木的地方,隨意地欣賞著花兒,嘴裏不停地說著,“沒事,他會沒事,隻是暫時囚禁在宮中,這裏比刑部安全。隻是,你和月煙千萬行事不能魯莽,把人救出去沒有用,做事要動腦子,洗脫蘇家的罪名才是根本。”

“是,素言我記住了,婉奴,你辛苦了。”素言修著花枝,撫了撫汗,側頭看著婉奴,臉上沒有了剛才的焦慮。

“月煙是怎麼進來的?與你有關係吧?”自從上次蘇澤淵被刺受傷,藏緣樓被燒,婉奴一直擔心她的安全。

“是,她說要給皇上獻唱,我求我幹爹薛公公薛總管,他答應在皇上麵前提了她的名號,沒想到皇上聽了月煙的名號一口答應,立即要求見她。”月煙把自己的名聲打造得天上地上人盡皆知,連皇上都對她產生的興趣,難道這不是她自作死的節奏麼?

“哦,記住,別魯莽,洗脫罪名才是主要的。”婉奴瞅著天邊的夕陽,她知道,那決不是曙光。

“是,月煙在樂坊,你想去見見她嗎?”她手裏的剪子不停地工作著,像是婉奴在旁邊根本與她無關。

“不了,我回了。”婉奴手上捏了一朵小花,湊到鼻端聞了聞,向南宮槿榕走去。

“好,珍重。”素言收拾了殘枝,速速退去。

一回頭撞在南宮槿榕身上,素言慌忙施禮道歉,“對不起,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請大人見諒。”

南宮槿榕見她頭垂得很低,沉聲說道:“抬起頭來。”

“大人……”素言怯生生把頭垂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