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若素點的名字的幾位窮酸嬤嬤摩拳擦掌,喜得兩眼放光。
這幾位嬤嬤年紀一大把了, 深宮行走幾十年,也沒混出個人樣,其實都草包得很。
瘦弱的芝蘭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感激地瞧著公主,悄悄地搖著頭,挑起手指頭藏在袖口下指了指朝陽大殿的方向,冰之和冰藍都是皇後娘娘派來的眼線,公主已經錯手殺人,再抄了她們的屋子,皇後娘娘臉上不好看。
安若素勾勾纖長手指,不用問她也猜得於芝蘭想說什麼,能真心為她著想,她對這個才認識不到一刻鍾的小女孩心生好感,於是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你辦放心去搜,我自有辦法脫身。”
“嗯!”芝蘭提起的心略微放下,帶著幾個嬤嬤往偏殿冰藍和冰之的寢房而去。不多時,幾個眉開眼笑的嬤嬤抬出十幾口牛皮描金的大箱子。
安若素扶著芝蘭的手,蓮步輕移款款朝幾口箱子走來,扭動婀娜的腰肢,裙擺飄揚道不盡風姿絕代。
哭得眼腫如桃的冰藍一見那幾口箱子,眼睛瞪得銅鈴大,發瘋似的,大喊大叫:“大膽的奴才,這是我的東西。”
安若邪魅地笑笑,親自掀開箱子蓋,黃澄澄金燦燦晃得人張不開眼睛。
哇!
某女使勁地揉揉眼睛,nnd,死主竟如此有錢,發達了,發達了。某女順手一撈,登時珠玉滿手。唉!人比人氣死人啊!想當年,no,不是當年是昨天,老娘為了月底那數得過來的獎金,拚命加班加點,累腰酸腿軟,到手的錢也隻夠買兩克黃金。丫的,冠華公主殿下居然富可敵國。
“公主,公主。”芝蘭體貼地將某女流下來的口水擦掉,悄悄用力喚醒公主,大殿上杵著許多人,誰知道他們嘴裏會噴出什麼糞來。
“嗯!啊!”某女收回貪婪的視線,挺直腰背,淩厲的視線環顧一圈。在這個陌生的空間,無親、無友、無故,本尊貴為公主卻遭人暗算,說明這後宮的水頗深,她一個初來乍到的旱鴨子,必須先熟悉水性,再拉攏親友團。瞥一眼冰之,眸底隱現一抹得意。
“芝蘭,將朝合大殿的正門打開。”
如猜得不錯,一會便有興師問罪的人上門。
果然,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聖勞皇後氣勢威嚴帶著浩浩蕩蕩仆叢來到朝合大殿,轎攆一進中門,聖榮皇後心底便有種怪異的感覺。
昨晚她派來朝合大殿兩位得力嬤嬤,一個莫明其妙地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另一個得了的人心瘋,滿嘴的胡言亂語。她死也不相信,太醫院的太醫草包的連死活都不辯嗎?冠華自小聽話、乖巧,這些年,除了往朝陽殿請安問好, 從來沒邁出過朝合大殿的大門。怎麼昨晚虎巴地死而複生出現在梅林呢?聖榮皇後越想越不對,還沒等她把昨晚的事理出頭緒。剛剛又聽說,冠華那丫頭居然親自動手把冰之和朝合殿的侍衛首領殺了?殺人?怎麼可能?自冠華懂事起,她便吃長齋,為她弟弟禱福。
“冰藍,母後將朝合殿交給你們打理,你就是回報母後提攜之情的?”遠遠地聖榮皇後便聽到冠華公主清麗暴怒的聲線。
這丫頭,透著詭異啊?
“皇後娘娘駕到!”殿外幾十米遠傳來太監悠長尖細的唱諾聲。
“等得就是你。”安若素起身了離座,迎到寢殿門口,學著芝蘭的樣子彎腰納福。“兒臣,恭迎母後。”嘻嘻,心中暗喜,幸虧平日裏沒少看宮廷劇。
“起來吧!”聖榮皇後親自攜起安若素,銳力的視線鷹一般罩在安若素臉上,似乎要透過皮肉、骨骼看穿住在她身體裏的靈魂。
“謝母後!”若素起身,熱絡地挽著聖榮皇後的胳膊,“母後,您快瞧瞧冰藍、冰之姐妹幹的好事?她們欺負女兒,您可得給女兒做主。”慵懶的聲線附帶著撒嬌耍賴的意味,不是說,她是憑她們姐弟二人才登上後位的嗎?為什麼感覺不到母親的溫暖,反而覺得冷漠和生疏呢?咦?突然若素眼角一抽抽,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她扣在女人胳膊上的手往腕上挪了幾寸。“什麼情況?”“嗡”地一聲,腦袋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