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滄海卻不理他,兩隻手垂著,咬牙罵道:“哪裏來的多管閑事的小子,敢與我青城派為敵?!”
木清他們正等著人問呢,當即非煙大聲道:“我師父是神醫門的掌門,醫術超群仁心仁德,自然見不得你這等以毒害人的卑鄙行徑。有本事就打,沒本事就乖乖認輸,擂台比武使用暗器,你們青城派也就是個隻會欺軟怕硬的瘋狗派罷了,若想報複,我神醫門就在百花穀,大開山門靜候你來!”
餘滄海想到打斷他計劃的那幾枚繡花針,憤恨的瞪了木清師徒幾眼,領著一幫徒子徒孫走了。
令狐衝此時才發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將後怕的情緒壓下去,對木清邀請道:“多謝木掌門相助,木掌門請到大堂喝茶。”又對四周眾人抱拳,“也請各位武林同道到大堂喝茶。”
然後令狐衝走到嶽不群麵前請示他的意見,卻發現嶽不群並沒有很高興,還以為他是在擔心青城派會卷土重來,便也沒放在心上。
其他人都在議論著這個新冒出來的神醫門,又有打聽百花穀在哪裏的。有眼力的自然看出出手之人的功夫不凡,單說打落暗器時對繡花針力道的控製,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還有出手的速度,在還沒人看清的情況下輕易廢了餘滄海兩隻手,不由讓有些經曆過黑木崖之戰的人想起曾經所經曆過的噩夢一般的經曆。
還好現在東方穿的是女裝,且易了容,沒人認出出手的就是當日的日月神教東方副教主。否則,武林非得掀起軒然大波不可。
木清悄悄靠近東方,道:“剛想起來,我在華山派後山還交了個朋友呢,等下領你去見見他吧,我當時見過他練武,好像功夫很高的樣子,你說他會不會就是你說的高人啊?”
東方一聽,對是不是高人沒興趣,更想知道木清是怎麼跟那種人交上朋友的。木清笑道:“說來也是緣分,我當時頭一次出門,走到華山的時候沒盤纏了,就想到後山采些草藥去配藥賣,正好遇見他,那時候他受了傷,見我是大夫就抓了我逼著我給他治傷。後來慢慢就成了朋友,給他治好傷之後,我拿了銀子上路,說好有機會會再來看他。對了,他說他叫風清揚,你聽說過沒有?”
東方聽說是風清揚,才來了興趣,風清揚的名聲當然聽過,當年也算華山劍宗數得著的人物,劍術高超,於武林中名號極響,華山派劍氣之爭之後就沒再聽聞過他的名號。有說他被人害死的,有說他傷心欲絕隱居的,現在看來是後者了。若說是風清揚後來得了奇遇學得高超的劍法,然後在這當口傳給令狐衝倒是說得通。
“好啊,再過一天咱們就走,讓人知道了神醫門的名號便罷,之後華山與嵩山的恩怨,咱們還是不摻合為妙。”
於此同時,令狐衝盡管贏了比武,此時卻正跪在嶽不群的麵前請罪。嶽不群見令狐衝使出這等高明的劍法簡直快被氣瘋了,他拚死拚活去搶林家的辟邪劍譜,還為此被廢了武功,沒想到令狐衝卻輕而易舉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嫉妒得要死。“說,是從哪裏學來的那等淫工巧計一般的劍法,我華山派的入門功法上說的什麼,以氣為正,氣為正劍為輔,正邪是非當年劍氣之爭時早有定論,你如今身為華山派掌門卻為了一時之快,竟然……咳咳……”
寧中則安慰道:“師兄別怪衝兒了,也是那餘滄海欺人太甚,後頭還有嵩山派虎視眈眈……”
“我現在問的是你從哪裏學來的!”嶽不群指著令狐衝道。又對寧中則道:“我也知道華山現在身處險境,現有狼後有虎,就怕劍宗餘孽萬一趁虛而入蠱惑了衝兒就壞了。衝兒年紀小不能明辨是非,為了走捷徑聽了那些人的話,到時候內憂外患,怕是華山派就真的要毀了。”
說得寧中則也擔憂起來,問令狐衝,“衝兒告訴師父師娘,到底是從哪裏學到的這些劍法。”
誰知令狐衝早就答應了風清揚不外傳,他那個倔脾氣是寧願被打死也不願背約的,就跪在那裏隻字不言。
然而之後嶽不群縱然心裏憤恨,也隻能作罷,畢竟此時形勢已定,縱然交給他他也學不得了,隻能飲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