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且教主年紀尚小,山下之事有各位長老並堂主看顧著,說句不見外的話,您還是個小姑娘呢,就算下了山又能做什麼呢?”
黑木崖上,屋子裏隻有任盈盈並向問天和童百熊三人,向問天已經急得團團轉,說話越來越衝。
自從童百熊、向問天兩人成為副教主,於教務上各方麵都是反著來的,這次倒是難得達成一致。童百熊擰著眉頭吹著胡子吼:“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倔呢,我們還能害你個娃娃不成,你說你要去,你去做什麼呢,到時候刀劍無眼,傷了可怎麼辦,那些老家夥還不得吐吐沫淹死俺老熊。再說了,山下那些偽君子一個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慣又心狠手辣,要是不小心讓他們知道你是神教教主,那可如何是好。”
任盈盈端著一張臉坐在首位,歪著頭咬唇,“兩位副教主的好意盈盈心領了,隻是盈盈在崖上也是無所事事,還不如到外麵去見見世麵。再說還有阿一阿二他們在,隻要我小心低調些,想必平常人也奈何不了我。”
任盈盈心裏是有些委屈的,她接任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已經時日不短,教務卻全在兩位副教主手裏把持著。向問天認為她年紀還小,把她當成個大家閨秀般教養著,童百熊則是隻要不牽扯到他自己就隻當成個菩薩供著,兩個人從沒教導過她應該如何處理教中事務,連江湖中的事也是黑衣暗衛講給她聽的。任盈盈不求立刻就能將神教握在手裏,但也意識到不能再這麼下去,否則教眾不聞教主隻知副教主的情境指日可待,到那時就算頂著個教主的名頭又如何,生死存亡都在別人手裏握著。年紀小的時候有長老們照應著,那些大男人也不屑於欺負個小姑娘,等到長大了,成王敗寇,死了都沒人可憐你。所以這次外出在任盈盈看來勢在必行。
“兩位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隔日就下山,教中事務就拜托兩位了。”
童百熊見任盈盈如此不聽勸轉頭離開。知道小姑娘要下山作為副教主他不得不勸,可人家愣是不聽他也沒必要多管閑事費力不討好,人家向問天才是正牌托孤對象呢。說起來,任盈盈是死是活與他何幹,說不得沒有這個教主才更好呢。
向問天等童百熊離開,見任盈盈一意孤行,很無奈的問:“那教主可想好要去哪裏?我也好安排打點。”
任盈盈露出個甜甜的笑,“向叔叔說笑了。盈盈雖沒出過黑木崖,也知道行走江湖講究的是隨遇而安,而且盈盈此次出門就是想體驗下江湖生活,再說還有阿一在明處相隨,這些安排打點之類的小事就不必勞向叔叔操心了。”說得向問天臉色開始發青。
接著卻又轉了語氣,“向叔叔是爹爹的心腹,自然也是盈盈最信任的人,崖上的事就拜托向叔叔了。”說著還很鄭重的向向問天行了大禮。
這麼連消帶打讓向問天想生氣又生氣不起來,跟個小女孩子計較,向問天自問沒有這麼沒品。想不生氣卻又堵心,向問天自問自己的做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任教主的囑托。任盈盈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娘,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做個萬事不理又地位崇高的教主有什麼不好?等到長大了,再在教中挑個有出息的娃子入贅,到時候好好調/教調/教直接接管教務,等有個孩子還是姓任,教主的位子也不會花落他家。非要現在就親自下水,沾濕衣裳是小事,就怕丟了小命啊。童百熊、上官雲他們是這麼好對付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