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看得有些呆,他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把武功練得如此有美感。
又是一刻鍾過去,東方的心緒已經恢複過來,見木清依然沒有說話的意思,撇撇嘴,這個呆子!
猛得收回絲線,捏著銀針塞進袖籠的荷包裏。回頭看到木清的呆樣,東方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東方這一刻覺得為了這個傻子受多少委屈都是值得的,因為隻有這樣沒多少私心的人才有可能全心全意的來愛人。
“來了怎麼也不吭聲?看你那呆樣!”眼波流轉間是七分嫵媚三分誘惑。
木清隻覺得東方這個樣子真是好看,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訥訥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沒有,不是,那個,東方你累不累?”
東方再次噴笑,一甩袖子側過臉去,向前快走兩步,“越發的呆了!”
木清嗬嗬樂著追過去,用手撓撓腦袋,“嗬嗬,隻要你不嫌棄就好了嘛。”空著的那隻手慢慢靠近東方的手,碰到一點的時候就趕緊收回來,臉也變得通紅,一雙眼睛心虛的向四處張望,典型的有賊心沒賊膽。
東方覺得好笑,兩個人的手都不知道牽過多少回了,這會兒倒是害羞起來了。麵朝木清,主動的伸出手,“嗯?”
木清樂得見牙不見眼,手飛快的伸過來,麻溜地攥住東方的手,還得意的故意甩來甩去。
待兩人回家的時候,阿妮正陪著木原翻晾草藥,看見牽著的兩隻手歎口氣搖搖頭卻什麼也沒說。
倒是木原見兩人回來,毫不客氣的要求他們過來幫忙,“回來了?你們兩個去把這些幹了草藥軋了,我還等著用呢。”
“切,這麼些藥材做出藥來還不是給師娘拿去喂小黑他們,真不知道急的什麼。”
說是這麼說,木清還是乖乖的端給東方一個簸箕,自己又端著一個,一起到藥房去了。
東方見木清用小藥軋費勁地切藥說:“要不我直接給你弄成粉末吧,也不用研磨了。”說話間挽挽袖子就要動手。
木清趕緊攔住,“別,你坐在旁邊陪我說話就行了,一點都不費勁,這些都是我做慣了的。”
“真不用?可比你這樣一束一束的軋快多了。”
“真不用。”
東方幹脆拿過自己的繡棚過來陪著木清幹活。
阿妮和木原從窗戶裏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兩人各自認真幹著手裏的活,時不時心有靈犀般抬頭對視一眼,溫馨靜謐仿若夫妻。
這天,距離阿妮找東方談話又是半月過去。院子裏,四口人一人一個凳子坐著,各自幹著各自的事,木原曬書,阿妮訓蛇,木清研藥,東方繡花。
忽然東方咦一聲眉頭皺起來,兩外三人都望向他。
但見東方撂開繡棚,從荷包裏掏出個盒子,又揭開蓋子,高高舉起晃了一會兒。
不幾時就見一隻灰鴿子飛過來,在東方頭上盤旋了一會兒才乖乖落到東方曲起的胳膊上。東方對著那三位盯著灰鴿子的人點點頭才抽出密信來。
“一群廢物!好大的膽子!”東方越看臉上怒氣越盛,終於忍不住吼出來。
阿妮和木原相互打著眼色。
‘不是說跟日月教都斷幹淨了麼,又怎麼了這是?’
‘誰知道,看來是有什麼事情了。’
‘那咱們清兒怎麼辦?’
‘先別急,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呢,等清楚了再說。’
木清沒有這麼多彎彎繞繞,見東方生氣,趕緊過去安撫,“怎麼了?先別氣,有什麼事咱們一起想辦法哈。”
東方繃著臉把密信扔給木清,“那些人簡直是活膩歪了!”
木清還沒見東方生那麼大氣過,疑惑的展開紙條,就見一張小小的紙條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小小的字。
總結起來就是,武林沸沸揚揚,傳言任我行多行不義已自斃、東方柏正集結勢力準備對付各大門派;名門正派想趁人之危滅了日月神教和東方柏;黑木崖上各顯神通正都得不亦樂乎,各方人馬都想要對手打頭陣保存己方勢力;現在已經有三股人馬在尋找東方柏;日月神教危矣,東方柏危矣。
木清看完默不作聲,又還給東方。東方見木原兩口子還在疑惑,也不藏著掖著,又把密信交給他們看了一遍。
“你有什麼打算?”木原問。
木原覺得遇上這種事讓東方柏撩開手不管基本是不可能的。若是小打小鬧的不管也就算了,可遇上這種滅教的大事,答案根本毫無懸念。而對於日月神教來說,教主年幼、群龍無主,唯一能真正鎮得住場子的隻有昔日的東方副教主了。
“我會先寫信給我的人,讓他們先潛伏回黑木崖下,再給現任教主和童副教主去信務必穩住黑木崖。至於我,稍後再說。”
東方一邊說一邊從木清拿來的紙上裁下一條,掏出特製的筆寫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