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信陵天君(1 / 2)

梵伽在一陣天旋地轉後醒來,撐著一堵磚牆幹嘔了一會兒。原本美麗動人的女神形象被毀得一幹二淨。

沒想到第一次下凡就出師不利。她那麼狼狽的樣子要是被虞旻見著了一定會嘲笑她一番。

說起來,她那麼慘還不是因為信陵那個鬼不理?!

梵伽怒氣衝衝地回頭,發現空巷中並無一人,莫說苦苦追逐的玄真元君,就連那鬼不理的信陵也不見半個影子。

“該不會跳下望塵涯的時候,我們進了不同的凡世吧?”她皺皺眉頭,祈禱上天不要讓那麼倒黴的事發生,或者可以讓她和玄真掉進一個凡世,信陵麼,愛上哪兒上哪兒去。

她閉上眼,將神識擴散,希望可以在附近發現玄真的神氣。

她沉下心,隻聽得巷子盡頭一個賣貨郎的叫賣聲,街上人來人往男女老少腳步聲,茶樓裏兩個男人竊竊私語,城門上哨兵嗬斥著一個老人,城郊貨車輪軲轆碾過石板路,林子裏春深鶯啼。再往前……

梵伽的神識突然猛地彈回,她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喘著氣不知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梵伽按住自己的胸口,覺得身子裏有什麼在慢慢流逝。

她隨不精於修道,但感知萬萬裏以內的事物大至天地之氣小至塵埃蜉蝣還是小菜一碟。可是剛剛那樣的情況,怎麼才千步不到的距離,就使她那麼吃力?

“糟糕。”梵伽暗自大叫不妙,她察覺到自己的仙力漸漸流逝,

完蛋了。就知道信陵一出現一定沒好事。這一切都亂套了。她找不到玄真,如今仙力耗損,急需找個地方休眠。

她正手足無措之時,忽聽得天外一陣綿長有力的轟鳴,逐漸靠近地麵,抬頭隻見東方紫氣彌漫,空中一顆流星滑落。

“此乃帝王降生之相……”梵伽喃喃道,“莫非哪位仙家來此曆練?”

卻見那顆流星之後緊接著的便是一道金光劃過天際,同樣隱入東方。

那金光獨特得很,金中帶紅,紅中帶紫,梵伽一眼便認出那是信陵的仙元。想必是剛才落下望塵涯的時候他抓自己抓得緊,因而還是落入同一處凡世了。梵伽暗道不好,看樣子信陵君是投胎了?!

這事情來得太突然,梵伽腦子一團亂,她之所以如此驚嚇乃是因為信陵的身份著實特殊。他可是天界最最尊貴的天孫,聽說過不久就要承了現任天帝的帝位。他怎麼在這個節骨眼跑來凡塵搗鼓?萬一他出了什麼意外,就按現任天帝那護短的性子,還不把她生吞活剝了!

她也顧不得自己已經接近虛脫,硬是元神出竅,緊跟了那道天際的金光去。

隻是瞬間功夫,梵迦便已身處於一處凡間宮室。隻見眾人簇擁在一座雕花大床邊,老麽麼接出一盆盆暗紅的血。屋內跪著一排宮女,屏風外一個慌亂的步子踱來踱去。

梵伽強撐著仙力,四處尋找信陵。之間一團金光盤踞在床上,眾人竟看不見。想是信陵的元神接近那凡人汙濁之血有些排斥。

“信陵天君!不要!”

可惜還是遲了,梵伽剛喊出口,那團金光就朝下一栽,隱入床上婦人的腹中。

眾人隻聽得“哇”的一聲,一國太子終於降生!

那哭聲哭得中氣十足驚天動地,連見慣此種場麵的接生麽麼也忍不住讚歎道,“好結實的皇子!”

一襲黃袍急忙衝入內室,接過她手中的娃娃,細細看了幾眼,隨後開懷大笑,向眾人宣布,“此乃我大景太子,賜名信陵!”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底下又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