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一角。
‘嘣’宮女捧上的一盤葡萄立即被怒發衝冠的愛西絲打翻在地,“你們都給我滾!”寢宮裏已一片狼籍,可是,一整晚的發泄依舊難以平撫她心中的怨氣。她衝侍候左右的女官們吼叫著,那些不知趣的家夥們隻是跪在她的腳邊,任由她打罵,卻不肯離開半步。
“王妃殿下,請您息息怒。”貼身女官瑪兒跪在她的腳下,她真擔心她這麼一鬧騰,不僅傷了身子,還會引來法老王的注意。
“你讓我怎麼息怒?”愛西絲狠狠瞪上女官,嚷叫著,“那個叫雪的,仗著‘神使’之名,現在都爬到我頭上來了,以前這種祭典,都是由我和摩爾卡什共同完成的,現在卻被她替換下來了,我才是埃及的女祭司長。烏瑟瑪瑞這麼看重她,瞧瞧他,總是以一種溫存的眼神偷看她,那個女人,正以一種高傲的姿態引誘年輕的王。再過不了多久,她就不隻是代替我完成重要的祭典了,還會得到王的寵幸,成為側室的一員。他已經有了一個皇後,兩個王妃,及數不勝數的嬪妾,卻還不滿足。他已被那個女人所迷惑,將來,她就能夠和我平起平坐了。我到底還算個什麼?堂堂王女,已經被奈菲爾塔莉奪走了皇後之位,現在,竟還要忍受別的女人和我平起平坐?”
“殿下!”瑪兒深知王妃的痛苦,她侍候她已有十年,她經曆的所有不幸,她都看在眼裏,放在心上。
“天啊!”愛西絲怨聲載道,她癱坐在椅子裏,掩麵而泣。這樣的生活,她再也無法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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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和密諾亞德在林子裏依依惜別,他告訴她,他會在以前下榻的客棧裏呆上一天,希望她能好好考慮他的提議,隨他離開埃及。
雪頭暈腦脹地返回王宮,見到密諾亞德,她不勝喜悅,但他的懇求卻讓她左右為難。她在這一刻,甚至已下了決心,不會就此離開拉美西斯,亦不會視自己的處境及月的安危不顧,可麵對他情真意切的請求時,她就亂了方寸。愛情,足於讓一個理智的人變得遲鈍和缺乏冷靜。何況她還那麼年輕,在他麵前,她完全被那股熱情緊緊包裹,漸漸沉淪。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已不知如何果斷地回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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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奈菲爾塔莉!”幾分醉意的拉美西斯屏退了侍候左右的宮女,他把楚楚動人,嬌豔阿娜的愛妃抱上了柔軟舒適的大床,他癡迷地凝視羞澀的她,手指遊離在她嬌嫩的麵龐上。
“烏瑟瑪瑞!”他咬上她嬌嫩的耳垂,呤聽她溫柔的呼喚,年輕的心扉依舊能為她的柔情所動。他愛她,不隻是她的美麗。她是他的最初,無論這些年,他身邊出現多少女人,他依舊無法淡漠她,即使現在這顆心裏,裝上了另一個女人,他亦無法把她從心裏抹逝。
“我愛你!”這句話,至今而止,他隻對她說,他相信,對她的愛,永遠也無法改變。從見到她的第一麵開始,他的心就被那份溫柔和美麗徹底俘虜了。
“我也愛你,我的烏瑟瑪瑞!”奈菲爾塔莉予以他最溫柔的親吻,她捧上他的臉,黑色的眼眸盡是深情。他們的愛情,不會因為她人的出現而絲毫兌減,正因為她知道他的心,所以,才會執著的守候。即使當她發現,他看雪的眼神極其特別時,她還是會包容和相信他。
“嘿!”一個黑影,潛伏在王的寢室之外,幽暗地花園裏,匿藏著一顆邪惡之心。
黑影蹲在那扇向花園方向敞開的窗子下,從一隻布袋裏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條幽長而強壯的眼鏡蛇,他把它從窗子一角向王的寢室裏伸進…….
雪在走廊裏遇上法老王的貼身女官芙爾斯,她告訴她,法老王和皇後已返回寢室休息了。她幸慶拉美西斯沒有發現她的離開,出於職責在身,她決定到法老王的寢宮外巡邏一番,雖然那裏有守衛軍嚴守。
她沿著走廊朝裏走,走廊的外側便是大花園,隻是偶然之間,她看到一個士兵模樣的黑影從花園的另一頭閃過。也許是巡邏兵,她第一個念頭是這麼想的。當她再朝裏走一些的時候,卻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士兵一般不會單獨巡邏,而且,那兒是花園,從他閃過的方向來看,裏側應是王的寢室才是。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殿內各區都有守衛兵把守,一支巡邏隊正好從另一頭走過,卻沒有人發現花園這邊有異常。
她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向剛才黑影出現的地方趕去。
她沒有在王的寢室前停下來,而是繞進了寢室後的花叢裏,敞開的窗戶裏傳來男女纏綿的輕呤聲,聽得她麵紅耳赤。
為了不驚動王和皇後,她輕步向窗子靠近,她發現,若大的花園四周隻是稀疏的站了一些守衛軍,偶爾路過的巡邏隊對黑暗處的監察卻不起太大的作用。她想,是否是自己太多心了。王宮的守衛非常森嚴,外人根本沒有什麼機會進入這裏,也許是哪個好事者,像她一樣,喜歡到處逛逛。
雖然這麼想,她最終還是冒著可能被拉美西斯責備的危險,向窗內的世界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