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輕輕貼著房門,裏麵的嬌笑聲更清晰了。
“什麼時候,你才肯和那個女人離婚?”甜美嬌柔的話音剛落,就被什麼吞沒了。
一陣短暫的喘息後,又聽見那個女聲嬌嗔到:“死相,問你呢,別每次都想用上床瞞過去,我今年都28了,跟了你三年,你也不給我一個說法。小心我明天就答應李公子的求婚。”
“你敢,看我不把你整得下不了床。”熟悉的男聲應和著。
林沫心中一痛,指尖已掐得發白。這個熟悉的男聲不是別人,正是她同床共枕了三年的老公秦朝言,即便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即便她現在站在這裏,就是為了抓奸。
但想象,和真正聽到,甚至看到,又是另一碼事。
房間裏傳來了一絲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聲響,林沫閉了閉眼,她不忍想象裏麵的場景,總之她和秦朝言結婚三年,都不曾有過的快樂,卻叫秦朝言和那個叫茉莉的狐狸精享盡了。
關於那個茉莉,林沫早就調查清楚了,是最近炙手可熱的新晉女主持人,據說是家境優越,留英碩士,一口英語流利無比,最主要也最讓人妒忌的是身材火辣無比,現在正在財經頻道做英文主持,追她的優質男,從城東排到城西。
曾有新聞說,有富豪送某知名女主持人三百萬跑車,被該主持人廢置在電視台車庫一年多,放到方向盤變了盤絲洞。說的就是這個女主持人,她老公的小三,茉莉。
身份如茉莉,身價如茉莉,又怎麼肯做一個小三?林沫百思不得其解,雖然秦朝言是M城四少之一,背景深厚儀表堂堂,是標準是高帥富。但M城四少不還有另外三少麼,比如茉莉口口聲聲說正在追求她的那個李公子也是四少之一,各方麵都不比秦朝言差,要真是那樣,茉莉完全沒有必要跟著秦朝言啊。條件好的女人,誰願意認低服小做阿三呢。
林沫揣摩著茉莉的心理,又聽見秦朝言啞著嗓子問:“今天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想著李公子了?既然是這樣,你就跟李公子吧。”
“誰說我想著李公子了,”甜美的女聲柔柔地說:“我在想,那賤人怎麼還不死。”
“你為什麼老想她死。”秦朝言的聲音有些不滿,“我答應和她離婚就是了,等我拿到她手裏的股份,自然就會和她離婚。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你放心好了。”
“為什麼不能讓她死,她死了就是一了百了。她的股份自然就是你的了。難道你心疼了?”甜美的女聲突然變得尖利,毒如蛇蠍。
林沫隻覺得心房被刺了一下,鈍痛鈍痛的,說不出的難受滋味。她低低地壓抑著自己的喘息,隻覺吸氣越來越困難,這是心髒病要發作的前兆。
這是家族的遺傳病,正因為有這個病,她的父母才會這麼早過世,留下一個偌大的公司和她這麼一個獨女。又因為父母離世早,她沒有能力扛起一頭家業,才會在懵懂的年齡早早地嫁給了秦朝言,一個比她大十歲,有著商界最年輕精英之稱的秦朝言。
對秦朝言,她不是沒有愛的。哪個年輕女孩不喜歡高帥富?而且還要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予她肩膀依靠高帥富。結婚那年,她20歲,秦朝言30歲。現在,她23歲,秦朝言33歲,都是男女最好的年華。按理說,她比茉莉還要年輕,她還遠沒到被拋棄的黃臉婆的年齡。
可怎麼,她就遭遇了劈腿。她的心好痛,既心痛自己一廂情願的愛情,又心痛自己的遭遇。
她好想念爸爸媽媽,如果他們還在世上,她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秦朝言的聲音低低傳來,隔著房間的門,林沫也能想象他的溫柔表情:“茉莉,你是最好的,我當然不舍得你。隻是她……林沫要是死了,我隻能拿到10%的股份,剩下的90%要成立助學基金……這是林沫結婚那年立的遺囑。”
“看不出這女人還挺有心機的,三流大學畢業的人,居然還懂得在結婚前立遺囑,隻不過,她蠢就蠢在沒有商業頭腦,像春回藥業這樣的大企業,還真不能交給她打理。”茉莉冷冷地說著,好像自己才是林沫的父母,決定林氏繼承權的人。
林沫氣得牙齦都咬出血了,她捂著劇痛的心髒,恨不能衝進去給茉莉來一刀。
又聽見茉莉問:“那你打算怎麼做,才能拿到林沫的遺產。”
“逼她改遺囑。”秦朝言自信地笑著說,“讓她生個小孩,逼她把錢轉到孩子身上。”
“逼你個大頭鬼!”林沫再也忍不住了,她衝進房間,對著床上的一對不著寸縷的男女就是一刀。
“哎喲!”一聲尖叫。
那把水果刀準確無誤地捅到了茉莉身上。
“救,救命啊……”茉莉的嬌音變了調。
“賤人!”秦朝言不顧兩人都沒穿衣服,徑直邁過來掐住了林沫的脖子。
“朝言,快救我,我流了好多血。”茉莉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殷紅的血從她的腹部汩汩流出。
秦朝言冷冷地看了茉莉一眼,突然冷笑到:“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