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如此乏味的老翁,這位煙花女子十分反感,表麵上強作歡顏, 內心卻詛咒他快點死去……他害怕完成不了任務空手而歸將會落個人頭落地的下場……
在通往甘肅省的官道上有兩匹矯健的黑馬不停地飛奔著,被馬踢蕩起的塵煙在晚霞的餘暉中像縷縷炊煙彌漫在即將降臨的夜色之中。
這兩匹健馬的背上都馱著身形剽悍的武士。他們穿著青色的緊身短衣,外套黑色的風雨衣,頭戴黑色的禮帽,伏身在馬背上,一任馬兒馳騁飛奔。
這兩個武士一路風塵,雖然因長途勞頓而顯得有點疲憊,但咬緊牙關依然堅持不懈地飛奔趕路。
他們誰也不說一句話。
他們的麵容都很冷峻。
他們的心情都很沉重。
他們是肩負一項生死攸關的使命從河西走廊馳馬而來的,他們的目標是前往甘肅省的省府去麵見一個至關重要的使他們得以解脫厄運的人物。
身負重任的這兩位武士自接受使命的那一天起就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日夜兼程,飛馬而來。
他們已經在路上飛馳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人已經有些憔悴了,馬兒也顯得消瘦了。但人和馬都表現出超乎尋常的耐力和毅力,那兩匹馬似乎很通人性,似乎很能理解兩位主人的心情,所以從不懈怠,在精細飼料的調養下倍加威猛地飛馳而來。
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刻,眼看暮色即將籠罩整個大地了,他們不由揚鞭策馬,以便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馳入城中。
入城的時間他們是事先早已算好了的, 他們就是計劃趕天黑之前進入城郭之中。
他們事先決定借助夜幕把自己偽裝起來, 不讓城裏人認清他們的麵貌。
特別是防止讓那個成為他們獵物的人發覺他們的行蹤而引起警覺。
當他們進城之後,便把禮帽壓得低低的,幾乎將他們的眼睛遮擋起來。
行人很難在夜色中看出他們的長相。
行人很難發現他們風衣之下的手槍。
誰也看不到他們腰後的鋒利的匕首。
他們讓馬放慢了步子, 一前一後緩緩向靠近城牆的一家車馬店走去。
他們把馬牽入馬廄,親自拌好料讓馬兒吃飽喝足,然後拍拍馬頭,依依不舍地離開馬兒去到飯館裏飽餐一頓。
吃飽飯之後,他們來到客棧的房間打水洗臉洗腳,擦拭身上的汗漬,感到一陣身清氣爽,渾身的疲倦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躺在床上並不說話,隻顧側過身子一個勁兒地吸香煙。
夜色越來越濃了,整個車馬店漸漸陷入沉寂之中,旅客們都已關門入睡了。
這兩個心事重重的武士很難入睡, 他們都在想著同一個與他們的身家性命相關的問題, 這難題一日不解決他們便一日不安心。
趁著夜深更靜、闃無人跡的時候,他們倆悄悄研究著如何將獵物順利捕到的計謀和方法。
他們拿出一張被通緝者的圖像又一次仔細地察看著, 將那人的模樣再次牢牢銘記於心。
他們又掏出一封封死的密信掂量著, 但不敢拆開密信的封套。
他們的主人派他們出發行動之前曾將他們召集到密室裏耳提麵命地說,根據追捕人員和眼線的報告,那個被通緝的凶犯已經晝伏夜行, 化裝逃出星星峽經哈密越過河西走廊而進入甘肅的省府隱藏起來。
那些追捕者和眼線已經在凶犯的眼前暴露了身份和長相,所以他們不能捕捉漏網的人。
緝拿凶犯的任務隻好落在這兩個打扮成武士的人的身上。
其實這兩個所謂的武士並不是一般的武士和武官, 他們是大有來頭的人。
他們都是能征善戰、飛馬殺敵的驍勇將軍,更是使槍舞刀膽識過人的無敵殺手。
他們之中的一位年近三十歲、身材頎長、英姿颯爽、強悍冷峻,使人望之油然生畏。
他便是騎兵營的副營長,名叫馮亦飛。
另外一位身材粗壯,滿臉的絡腮胡給人以森威之感,仿佛他有使不完的勁兒和打不垮的體魄。
他的名字叫胡彪。
他是馮亦飛的副官兼保鏢。
他們的主人對他們的期望很高, 命令他們無論如何必須完成既定的任務,完不成任務提頭來見。
這就是說:如果任務落空,他倆隻能以死謝罪。
他們的主人不怕他倆逃走,更不怕他倆陽奉陰違。
因為他們都已娶妻生子,他們的妻子兒女都在主人的府衙,均被控製在主人的手裏。
所以,他們的主人很放心。
然而,充當鷹犬的這兩個武官卻非常揪心。
他們害怕完成不了任務空手而歸將會落個人頭落地的下場。
他們惟有死心塌地地完成主人的使命而保全自己的一切。
所以,連日來他們的心情一直是非常沉重的,心弦一直緊繃著,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和馬虎。
他們懷著背水一戰的信念決定從明天起化裝一番在此地嚴密偵察,一舉將獵物捕到或者殺死。
他們都是好勝心很強的年輕武官, 不願借助別人的手去邀功,一心想靠自己的力量實現捕獵的計劃,完成艱難的任務,達到載榮而歸的目的,博得主人的歡心,以便晉升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