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綠水,無憂孩童,不遠處幾間木屋,上覆茅草,茅草屋下是肉幹掛風中,搖擺似在計時。
木屋二十間,是一個小部落遷徙至此,此時正忙碌。一頭碩大的怪鳥死在村口,算得上意外之喜,男人們裸著上半身處理獵物,女人們嘻嘻哈哈難得的閑聊。
這是一段快樂的時光,難得的悠然。
遠古不計時,歲月無流逝,守著自己的時間,過著自己的生活,很少和外部交流,縱然交流,大多也是以戰爭起步,非打的你死我活。
“蓋天這孩子真是聰明,小小年紀就學會結繩記事,真是難得,將來一定是部落裏有名的勇士。”一位絡腮胡大口吞咽鳥心血,含糊說話。
有人不讚同他的說法,反駁道:“那可未必,這孩子體弱,現在還那麼瘦,將來說不定也不會壯起來,你說他能成為勇士我不信,成為智者我卻信了。”
他們說的蓋天,一位小男孩,正和小夥伴們嬉戲鬧叫,嘴裏大叫著:“你這妖怪,就不能讓我贏一次嗎?認個輸讓我高興高興不行嗎?”
夥伴們玩的是打妖怪的遊戲,蓋天從沒贏過一次,氣喘籲籲的坐在地上。
他很瘦,今年五歲,隻有十斤重量,小臉可看到兩個顴骨抱著一層皮,稀疏的眉毛,慘白的臉色,是一個身體並不好的孩子。大約是身體太弱,他跑的累了,又氣又惱,坐在地上不起來,兩個大大的眼睛淚水落下。
小夥伴們嘲笑道:“羞羞羞,哭鼻子……。”
蓋天更加惱了,淚水嘩嘩下流,指著一位穿豹皮,圍著白狐尾巴圍脖的小女孩叫道:“虎月虎月,你再說,我告訴九虎叔……。”
“羞羞羞,哭鼻子……”小女孩做個鬼臉道:“我才不怕呢!你去告呀!哭鼻子,告嘴孩,不要臉,大長嘴……。”
哭鬧中,另一個小女孩擦去蓋天臉上的淚水道:“哥哥不哭不哭……。”
其餘小夥伴圍著蓋天哈哈笑,有幾個孩子貪嘴,手裏捧著鳥心血塊,吃一口像是得到什麼美味糖果,回味不已,將一張張肉嘟嘟的小臉染的紅豔豔,像是滿山花開時開的那大紅花。他們吃著血塊,嘴裏叫道:“蓋天羞羞羞,大長嘴……。”
尤其虎月,不斷對著蓋天做鬼臉,氣的對方咬牙切齒。
成年人看這一切溫馨發笑,忍俊不禁道:“虎月,將來你和蓋天生活吧!”
“哈哈哈……”
沒有婚嫁,隻有生活,部落剛剛從母係時代過度到男女平等,開始實行夫妻製度,不存在嫁人說法。喜歡誰,將來一起生活就是了,沒太多繁瑣禮節。
這是成年人的玩笑,卻叫蓋天紅了臉。小夥伴們哇哇叫著:“蓋天臉紅了,虎月也紅了,一起一起羞羞羞……。”
玩鬧嬉笑,陡然從林子裏竄出一頭狼,那是一隻未成年的狼,隻有一米左右,大家對它無視,一位老人笑道:“來了個小玩具,我們的小勇士,你誰去和它鬥一鬥?”
他叫黑須,是這個部落的巫師,帶領部落生活,前進。
“我來我來……”
孩子們躍躍欲試,一個個像是看到什麼好玩的東西,沒一點懼怕樣子。他們你推我擠,最終,虎月占著身高,從一群孩子中殺出,她今年六歲,有一米高,算是同齡人中的高個子,加上自幼練習拳術,和這樣的猛獸搏鬥已經不是一次,自然不會有畏懼,而是帶著興奮。
“嗷……”
灰狼低前半身,喉嚨發出威脅叫聲,那是警告。而虎月無視於此,潔白的小手一拍,整個人像是靈活的兔子,一下子跳到灰狼身後。
“大灰狼……”
她咯咯笑著,揪起對方尾巴,一甩,將其甩出兩米,累的呼呼喘氣。隨後赤著腳,小腳在地上衝起,帶起草葉飛舞,如一個草間精靈,追著灰狼玩鬧。
“咯咯……打它……”
“虎月打它屁股,它不聽話,自己跑出來了……”
肉嘟嘟的小姑娘,她是稱呼蓋天哥哥那位,攥著拳頭道:“它不聽媽媽的話,還沒成年就跑出部落了,會被吃掉。”
老巫師撫摸她頭發,溫和的說道:“雲心,野獸沒有部落,它們是獨自生活的。”
“可是,”雲心歪著腦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問道:“沒有部落,它們不會被吃了嗎?還是它和我們一樣,搬遷的時候,和媽媽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