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世重生(2 / 3)

倒是花滿樓微震了下,這聲音……但也僅是一瞬,他向東方不敗走近了一步,說:“東方兄,不知來小樓有何事?”東方不敗似笑非笑道:“怎麼,無事便不能來了嗎?或者說,她來得我便來不得?”

花滿樓仍是微笑著,仿佛沒有聽到東方不敗的恣意挑釁,任誰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覺得他一文弱書生一般斯文而秀氣,江湖和他,殺戮和他,似乎根本無法聯係起來,誰會願意為難他,誰又忍心去責怪他,額,當然我們的東方教主非一般人。花滿樓仍是微笑著道:“嗬,東方兄說笑了,來者便是客,無論任何人因任何事,隻要來到百花樓,在下都歡迎之致,就算是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百花樓的大門也永遠敞開。”這花滿樓的言談舉止卻是真君子所為,倒是比嶽不群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上百倍千倍!

東方不敗在心底讚歎一聲,表麵卻不露聲色,隻是看著上官飛燕譏笑道:“花公子寬心宅厚,本座卻是來討債的!”本就被東方不敗容貌刺激到的上官飛燕,此時看到東方不敗眼裏的不屑,恨不得衝上去劃花他的臉!勃怒道:“笑話!你是什麼人?我又何時欠了你的債?!”

“本座什麼人哪裏淪到你來質疑!你偷了青衣門的腰牌,打傷青衣樓的門人,這個理由夠不夠!”

上官飛燕心裏一驚:“你是青衣樓的人?哼!青衣樓的人非奸即惡,我便是偷了又如何!”

“好個蠻不講理的丫頭,敢如此對本座說話,你說,本座割了你的舌頭如何,恩~”上挑的尾音透露出主人的慵懶霸氣,好似所說之事對他而言就如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平凡。語畢,用內力吸來號稱“花刀太歲”的崔一洞留下的刀,用一個極其刁鑽詭異的角度向上官飛燕刺了過去,沒錯,是刺!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用刀,放在平時,上官飛燕必定好好嘲笑一番,可是現在,她隻覺手腳冰涼,她躲不了,不,她,動不了!吾命休矣!上官飛燕慌忙欲躲開刺來的刀鋒,電石火花之間,“叮!”她轉頭一看,那剛才正威脅著她的刀尖已經穩穩的被花滿樓的兩根手指夾得紋絲不動。

唉,花滿樓在心底微微歎了口氣,雖然他也覺得上官飛燕此舉不妥,可是,他無法做到對一個嬌嬌弱弱的姑娘家不聞不問,這有違他的處世之道,而且他也覺得這位東方兄的行為過於激烈了點,哪有動不動就拔了人家姑娘家的舌頭,可是,想到這裏,花滿樓心底微歎,指間感覺到的霸道氣勢絕不簡單!能不能保住上官姑娘的性命他沒有把握,隻能博上一博,遇到了,他便不能坐視不管。

咦?果然不簡單!東方不敗心底詫異,他早在看到花滿樓兩指夾住崔一洞的刀時便來了興趣,想要親自試探一番,沒想到,這飛來一指果真沒讓他失望,隻是,你以為本座這麼輕易便能被你製住了?想罷,東方不敗眉稍一挑,頗有興致的朝花滿樓望了過去。這本是最平常不過的動作,可是由他做來,卻說不來的嫵媚動人,隻可惜,眼前的兩個觀眾,一個目不能視,一個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都無福享受如此美景了,可惜啊實在是可惜!東方不敗一個用力,將刀鋒從花滿樓的兩指中解救出來。盡管陸小鳳的靈犀一指名震天下,但花滿樓畢竟火候尚淺,況且,即便是陸小鳳在這兒,遇到教主大人也隻有暗自歎息的份。

“東方兄,好功夫。既是如此,又何必和上官姑娘計較呢?”花滿樓在這輪交鋒中略占了下乘,卻依然微笑著。

“嗷?看來這青衣樓的閑事你是管定了?”東方不敗挑釁道。“任何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麵對東方不敗的咄咄逼人,花滿樓不過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但這一句卻是花滿樓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是一直以來他麵對這個世界的姿態。花滿樓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心永遠是最靜的,所以他才能“看”到這世上更為廣袤美麗的風景。百花樓的門總是開著,因為無論什麼樣的人到他這裏來,他都同樣歡迎。無論是什麼樣的生命他都同樣熱愛。因此對於上官飛燕和東方不敗他都一視同仁,他隻是單純的不希望有鮮活的生命在他麵前逝去。

“花滿樓救我!”這時上官飛燕才回過神來,趕緊躲到花滿樓身後,可憐兮兮的說到。

“上官姑娘放心,花某定護你周全。”花滿樓說的斬釘截鐵,扇子卻依舊搖的不溫不急。

東方不敗雖殺人無數,可並不說明他喜歡殺戮,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當然話雖如此,可一慣高高在上的他一向視人命如草芥,隻是,今日的目的已達到,這花滿樓難得的入了他的眼,他自有別的打算,這個女人,還不值得他傷神,下次再遇到時殺了便是。“饒了她也不是不可,本座尚不屑於去為難一個女子。”東方不敗倨傲一笑。“隻是她欠我的債你來還如何?恩~”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動的,似是話音剛落,人便已貼在花滿樓的麵前,因此花滿樓是實實在在的“美人在懷”。

花滿樓隻覺心似乎是顫了一下,被東方婉轉的尾音分了神驚了魂,不自覺的摒了氣凝了神,發現不妥時方調整了呼吸,一股獨特的淡淡香味夾雜著麵前之人冷冽的氣息被花滿樓吸進口鼻。男子也有體香?這麼想時那香味似乎淡了去,仿佛從不曾出現過。也許也隻有花滿樓的鼻子能嗅的出來吧。唉,怎麼也學那陸小鳳了這般輕佻無禮,近墨者黑嗎?古人誠不欺我也!隻是這距離……花滿樓今日歎氣的頻率著實高了些,也不知該怪誰。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停了幾秒的扇子複又搖動起來,笑道:“不知東方兄希望我如何還?”

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東方不敗滿意一笑,不再戲弄於他。他看不慣花滿樓麵具一般的溫和麵孔,即使他溫和的表麵下也是誠心誠意,讓人倍覺舒心,但看不慣就是看不慣!“也無事,便是本座看中你這百花樓,想冠上我名!”東方不敗也是愛花之人,尤愛牡丹,這裏的氣息讓人放鬆舒適,是他來到這陌生的世界以來第一個想停留的地方。

被忽略很久的上官飛燕,用怨恨的眼神盯著東方不敗,不甘的說道:“你這人好生無賴!這是花公子的住處,怎麼能隨便讓給你!”上官飛燕氣!恨!今天的局本萬無一失,她原本可以很好的接近花滿樓,卻被突然冒出的東方不敗打亂了計劃!而且還被他如此的羞辱!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他還未說話,你能做得了主?你算什麼東西?”不自量力的女人!“你!”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男人看了她莫不是被她迷了心智為她做牛做馬,就算是富甲天下的花家七童還不是為她所用!隻有這個美的不像話的男人!她定繞不了他!

“上官姑娘,”攔下怒火中燒的上官飛燕,花滿樓實在有些搞不清這東方不敗到底要做些什麼。他自問不是個愚笨之人,雖不能說博古今而通未來但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雖目不能視,然耳聞天下之事,他花家雖世代經商,但他有陸小鳳這個損友,江湖軼聞卻也聽過不少見過無數,不能算上百曉生也能說是事事通,而今日東方不敗的到來卻打破了以往的認知,他不知他是誰,好吧,算他孤陋寡聞,而他自問閱人無數,他以為經過幾回合的交鋒,他對他已略有了解,他又出人意料,他本以為接下來勢必會有一場惡戰,他卻開口要他的小樓。這世上能讓花滿樓傷腦筋的人或事很少,幾乎說沒有,他心如明鏡自有一杆秤坨衡量塵世事事非非。他一生除去七歲瞎眼往後可謂一帆風順,如今,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有了疑惑,有了探究的興趣。可惜他花滿樓沒有陸小鳳那般多的**韻事,他的感情世界還是一張白紙,所以他不懂,一段感情的開始往往是由興趣開始的,嗬嗬,也幸虧他不懂,等到他懂時,他已經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看來東方兄也是愛花之人,若是這百花樓是花某的就是贈於東方兄又何妨,隻是花某也是暫住於此幫主人照看花草而已,非己之物如何贈於他人?還望東方兄見諒。”

“花公子,本就是他要求太過分,你又何必要向他道歉!”上官飛燕不服道。“話雖如此,但終是花某有負東方兄所望,實是慚愧。”說罷側身對東方不敗作了一揖。

東方不敗卻並沒有接話,隻是瞧了花滿樓半晌,說出了一句讓兩人都詫異不已的話。“你,目不能視。”並不是疑問的語氣,剛開始隻是有點懷疑,因為他的行動與常人無意,甚至武功也是上乘,若他自己不說,旁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他是一個瞎子。隻是即使與他“貼麵”站立,他的眼神也沒有變化,倒是微紅了耳後,這與理不符。“東方兄好眼力。”花滿樓隻是微微詫異了下他的敏銳,並沒有太在意。這本就是事實,相反,東方不敗的態度另他欣喜,他並沒有因他瞎眼一事而同情可憐他,他對待他的態度就如對待常人一般,這樣很好,因為世人知道他瞎眼後,莫不是歎息他天妒英才,即使家中父母兄長對他也是小心翼翼有求必應,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連陸小鳳也說過,他沒長歪真是奇跡。“在下七歲那年因中毒而瞎了眼。”花滿樓解釋到。倒是上官飛燕驚詫了一把,這麼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竟然是一個瞎子,可惜,實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