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葬琉璃宮

鳳汐很疼,這次的毒發,來得比以往更加強烈。

她有種自己時日無多的感覺。

如花,似玉抹著眼淚,如花更是焦急的要去找冷淩傲。鳳汐攔住了她。

現在的琉璃宮。已被圈成了冷宮。先不要有侍衛把守。即使是說了又能如何。無解的劇毒。瀕死的絕望,何故再次累人累己。

如果恨,能讓他快樂些,那便恨吧。

他,也是可憐人。清泉說了些冷淩傲的事。

原來,他的生母早亡,原來,他幼年時可以幾個月不說一句話。原來做個斷袖皇帝並非他所願。而是,時勢所逼。原來每多知道一分,鳳汐的心便動容一分。

恨也恨了。怨也怨了。

那件事。說起來,他也無辜。白淨月如何不肯說出幕後黑手。鳳汐也沒有再強求。他也是個失意人。

這一生,都會活在背叛主子的陰影中。不得解脫

“小姐,很疼嗎?”如花用溫熱的絲巾輕拭著鳳汐唇角的血漬。可才擦淨,新的又淌出。鳳汐搖搖頭。

疼了這麼久了,既然再疼,她的痛感神經也快失去感覺了。

“小姐,您是不是放心不下三王爺,小姐放心。如花給了送飯的小太監銀子。那小太監偷偷告訴如花。三王爺已到了西禹,招兵買馬。一口氣拿下北霽東部六城,現已自己登基為帝。還把西禹改了名字。叫昔鳳

小姐,三王爺心裏還是惦記著小姐。

小姐,您要堅持住。不要扔下如花。”

如花的聲音在耳邊流淌。緩緩飄進鳳汐耳中。

鳳汐,笑了。

昔鳳惜鳳。

冷淩寒,有這足矣。

◆◆◆◇◇◇

夜,又一次翩然而至。

如花現在很怕夜晚,夜裏會讓鳳汐本來就白的沒有血色的小臉在燭光的照映下更是慘白一片

看著昏睡的鳳汐。

如花不由得抹著眼睛,其實,她不是個愛哭的女人。可這幾天流的淚,要比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還要多。小姐收留她,讓她吃飽,穿暖。不光光是這樣。鳳汐沒有林四那樣的刁蠻小姐脾氣。

她在鳳汐身邊。與其說是丫環。不如說是姐妹更合適。

近十年的陪伴之情。

比親姐妹還要親上幾分。現在,鳳汐弄成了這樣。真的比如花自己搞得這樣一身狼狽還心痛。

歸根糾底,如作俑者是白淨月再次為鳳汐擦拭幹淨唇角。

如花木然的起身。

大門外,有侍衛守著。見如花要出去,伸出長槍相攔。“我要見白淨月。”

事情的真相,鳳汐並沒有告訴如花。多一個人知道,真相就多一分暴露的機會。她已將如花,似玉托付給清泉,她不在後。清泉會放她二人出宮。

這便很好了。擁有獨立自由的人生。未來,屬於她們自己

所以,如花在心底還是以為一切事情的源頭是白淨月。

說完後。如花轉身回房。沐浴淨身後。一頭青絲未束。就任她飄在背後。如花立在窗前,夜風輕拂。讓原來稍顯英氣的女子沾染上幾分柔弱便在這時,白淨月緩步而入。如花本沒有信心白淨月一定會來。見他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