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嫁過去了,要記得回來看爹爹。”安廉喜極而泣的站在一旁,他將擋路的丫鬟們一個個揮開,給安淩月讓出一條道來,她聽此也隻是點點頭,卻奇怪這些人為何都比自己要激動?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出嫁”的欣喜……
安淩月慎重的走好每一步,等新郎過了禮俗,她便要被送入轎,本來到這裏理應新郎來搭把手,可由於景親王腿腳不方便,於是就讓若雪來替代了,她小心翼翼的帶著路,生怕出了差錯。
就在安淩月在踏上轎子的那一刻,有風吹過,柔柔掀起蓋頭的一角,她怔住,輕輕往轎旁望去,隻見一身穿喜服的男子,正杵著兩根拐杖與她擦肩而過。而他的周圍,卻彌漫著淡淡茶香。
“小姐?”若雪輕問了聲,卻見新娘搖搖頭,往轎內去了,她的坐姿十分端莊,和之前那個隨意的四小姐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
“起轎~”
領隊人喊了一聲,八位壯漢聽此則速速將花轎抬起,那輕微的晃動讓安淩月差點摔出去,她扶著轎框,上邊的綾羅帷幕十分柔軟,大概是上等品。她不由感歎一聲,果然為皇室,品質優良啊。
此時,外麵喜慶的嗩呐聲又愉快響起,奏在耳旁,讓安淩月不由走神,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坐花轎,第一次嫁人,之前慕飛葉把禮數都教了她一遍,包括夫妻之間會進行的那種事……
想到這裏,安淩月就忽的臉紅了,她,要和景親王那個嗎?洞房花燭夜,跟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跟一個她不願意嫁的男人,跟一個……廢人,做那種事情?
不過,他腿都殘了,那方麵行嗎?到時候可別怪她欺負他無能~哈哈!
隻是,安淩月突然靜下心來,剛剛那一望,她發現景親王並非想象中的又肥又老,反倒挺消瘦的,那隻拐杖上骨節分明的手,還……有那麼點看得過去。
不知這迎親隊伍走了多久,路邊的人聲逐漸散去,大概是去看蘇夭白跟墨郡王的婚禮了吧?也是,那墨郡王才華橫溢,深得皇上與皇後的喜愛,蘇夭白更是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這樣絕配的一對,怎不惹人眼球?
想必在外人看來,安淩月跟景親王也是“絕配”吧?唉,這種絕配還不如不要。
就在安淩月自歎命苦時,花轎突然停下,她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隻聽見刀劍相撞的摩擦聲,然後是領隊人的尖叫:“來人!保護好王爺跟王妃!啊——快來人!有草寇——”
草寇?不是出沒山地的土匪麼,王府居然被安在荒郊野外?那景親王真夠“與世隔絕”的。
不對不對,她在想些什麼,現在保命要緊,這景親王克妻啊,土匪一來,不就說明她命不久矣了?呸,她要做個活著數鈔票數到腦抽筋的女人!
安淩月想著就要扯掉蓋頭趕緊跑,結果手還沒抬,花轎又動起來了,晃得她頭昏眼花,隻聽那領隊人叫著:“不好了!王妃的花轎被劫了,快,快快快追回來——”
什麼?!她還沒動手就被劫了,這絕對是故意的!如果她懂內力的話,一定能把這花轎震得七零八落,將那幾個土匪打飛在外,然後瀟灑一掀頭蓋,霸氣側漏的從沙塵中走出……可問題是,她壓根就不會!
這,咳咳,這抬花轎的人是打地洞的嗎?妝都要晃掉了特麼還不停下,知不知道她身價很高,啊?
“我,咳!再不給你姑奶奶停轎,我就把你們都丟青樓!去接客——”
她大喊一聲,話音未落轎子就停在石土上,導致最後一句話竟有了回音,好不羞恥……
“喲,月妹妹還有這等愛好?”
似乎有人從什麼地方躍了下來,一陣腳步聲後,便傳來這樣一個狡詐的聲音,安淩月聽罷則咬牙切齒的一拍轎框,大喊:
“孟!九!溪——”
“哎呀呀~月妹妹喊的真親切!怎麼樣?我說過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