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不出所料,像他老子一樣風流無恥。
“奶奶不必為這些玩藝兒煩心。聽話就留下,不聽話提腳就賣了,借口都不必找,看誰敢為這些賤人撐腰。”楊媽媽提醒說,“奶奶要提防的是那個遠房妹妹。依依小姐再有一年就及笄了,大夫人是將依依小姐當心肝寶貝,大小姐有的依依小姐一樣不少,大夫人雖然沒有明說,實是打算親上加親,把依依小姐留在身邊的。奶奶,並非奴婢無事生非,是有根據的。大爺跟依依小姐雖說自小一起長大的嫡親表兄妹,早該避嫌了,可是依依小姐看到大爺就湊過去,搔首弄姿地賣弄,大爺對依依小姐向來是和顏悅色的。”
她皺眉。這渣男!娶了名門閨秀為妻,收了兩個嬌滴滴丫頭暖床,居然還跟小表妹糾纏不清。男人你非要擁有一群女人,才能證明你了不起。
這徐世傑跟楊依依你有情我有意,家長又合心,結成一對不就皆大歡喜了?偏偏跟都督府小姐成親,然後暗中眉來眼去。
她向來是不明白就問的:“既然如此,大爺為什麼不幹脆娶了依依小姐,卻跟都督府的小姐成親?”
楊媽媽撇嘴:“大爺堂堂將軍府嫡出大少爺,不會娶一個無父無母寄人籬下的孤女。哦,奴婢忘記奶奶不記得過去的事了。大夫人原是都督大人遠房堂妹,幾位兄長死於亂民之中,依依小姐自小來跟大小姐作伴,才幸存下來,她可是大夫人娘家唯一幸存的骨血。”
什麼東西!
既然嫌人家出身配不上,另娶他人了就應該互不相幹才是,卻又拉扯著不放。那依依小姐也是個賤的,別人瞧不起你,你就應該自尊自愛,另覓良緣,不信除了這個天下就沒有好男子,卻在這裏首弄姿搔勾引有婦之夫。
賤骨頭!狐狸精!
她暗中唾罵,同時暗自慶幸。
幸虧這個徐世傑隻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不用跟他相對一輩子。
幸虧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不是自己的家,痊愈後可以一走了之,跟自己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既然如此,這個將軍府的好壞跟自己無關,這些人是什麼嘴臉同樣跟自己無關。
“好了,別說了。”她擺手。
不必要將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對自己來說,調養身體爭取早日痊愈,是重中之重的事。
環境摸清了,思路清晰了,這心就放寬了。
她低咕一句什麼,翻身朝裏休息。楊媽媽沒聽清楚她說什麼,也不敢多話,悄悄退出屋外。
“從今以後,我就是楊珍,楊珍就是我。”她再次提醒自己,這才閉上眼睛。
晚上,徐世傑從都督府赴宴回來,喝得醉熏熏的要跟楊珍同床共枕,被堅決拒絕後,發起酒瘋。
徐世傑雙手抓住楊珍的肩膀,瞪著她衝叫喊:“你睜大眼睛給我看清楚,老子是誰。老子姓徐名世傑,是江都府堂堂的文武雙全的少將軍,不是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的野男人。”
楊珍掙紮不脫,氣得要命,熊熊怒火射向近在咫尺、滿身酒氣的男人。
徐世傑同樣怒火中燒:“瞪什麼你?你嫁入徐家,就是徐家的兒媳婦,少給我擺都督府大小姐的臭架子。給我把《女戒》抄寫一百遍,學習學習應該怎樣侍候夫君的。”
楊珍不想跟個酒鬼爭吵,衝那近在咫尺的臉龐狠狠擊出,第一拳擊中鼻梁,第二拳打在眼角,再後麵的都落空了。
徐世傑退後,在臉龐上摸到一把鮮紅後,男子漢大丈夫的尊嚴在酒精的發酵下空前高漲,咆哮著像抓小雞一樣拎起楊珍。
屋內亂成一團。
楊媽媽不顧一切用身體隔開徐世傑和楊珍。青蓮和翠蓮各抱住徐世傑一條胳膊,拚命往後拉,被絆倒了仍不敢鬆手;另幾個小丫頭乍著膽子抓緊徐世傑的衣擺往後拖。大小丫頭們禁不住一身武藝的徐世傑,徐世傑甩不開丫頭們。
屋內,吼叫聲,尖叫聲,哭泣聲,混到一起。
楊珍長發隨意披散,手上握一根銀簪,盯住徐世傑一言不發。
“這成何體統!都給我住手。”
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走進來,身後跟隨一個年輕美麗女子。
喧囂的房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徐楊傑整理一下儀容,低聲叫:“母親。”
楊媽媽、青蓮、翠蓮和其他丫頭一齊跪下:“奴婢叩見大夫人。”
楊珍放手銀簪,不動聲色。
這位雍容華貴的婦女,就是徐世傑的生母身子原主的婆婆了。那個亦步亦趨跟隨大夫人的少女是......
“表哥,你的臉......”
這聲驚呼給了楊珍肯定的答案。叫徐世傑為表哥的,除了那個依依表妹,再無他人了。
“傑兒,你的臉......”大夫人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