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門由裏打開,無雙回頭看向正審查狼頭的夜華,夜華的神情仍淡淡的,連眼角都不朝她瞟上一眼。
讓無雙沉重的心,又加了一層陰影,她讓他失望了。
“頭兒,香桃一個狼頭。”
一個長相不錯的少女目光灼灼地看著夜華,盼著能引起夜華的注意。
結果,夜華隻略掃了眼地上狼頭,冷道了聲,“過。”就轉身離開,至於過一門的是誰,叫什麼名字,他不關心。
那個叫香桃的少女失望地望著夜華的背影,久久地收不回視線。
鬼鷹遞了紅牌過去,“後麵的路還長著呢。”
鬼猿鄙視笑道:“才過一門,就想引起老大注意,太不自量力了。”
香桃聽見鬼鶯冷哼了一聲,嚇得一哆嗦,忙從鬼鷹手上接過紅牌,慌慌張張地跑向紅門。
一腳跨進紅門門檻,往裏麵望了一眼。
裏麵院子比外頭小了許多,正中間有一個不小的水潭,潭水一片腥紅,有條黑乎乎的東西在水裏遊過。
潭邊擺著不少鱷魚的屍體。
院中不見一個人影,靜得可怕。
香桃的臉瞬間白了,轉頭看了看站在門邊的無雙,把邁進門檻的腳縮了回來,讓出門口,“你先進。”
萬一有什麼可怕變故,倒黴的自然是走在前麵的那個。
無雙意味深長地瞥了少女一眼。
在這種地方,隻有小心謹慎才能活命,但處處算計,就讓人討厭。
香桃被無雙看穿心思,把臉別開,沒有挪動步子的意思。
無雙鄙視地笑了一下,小心是對的,這點膽子都沒有,怎麼麵對以後的訓練?
這隻是二門,這門裏,不知道,還有多少道門要過。
沒有人永遠好運氣,要想活的長久,不是依賴別人,而是靠自己的實力。
剛邁進門檻,一個人影快如閃電地向她撲來。
無雙本能地向旁邊避開,人是避過了,手中的紅牌已經被人奪去。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吆喝,還真進來了。”
無雙轉身,抬眼看去。
一個十七八歲少年,相貌是少有的俊美,亮如碎星帶著幾分玩味,手裏把玩著從她手中奪去的紅牌,笑嘻嘻地看著她,正是這些日子,讓她一直耿耿於懷的那個少年。
第一次見他,他狗眼看人低,說一刀結果了她,她可以少遭點罪,第二次見麵,又搶了她的紅牌。
這人還真是可惡。
他明明是一張很討人喜歡的臉,卻讓無雙怎麼看怎麼來氣。
無雙深吸了口氣,壓下湧上來的怒氣,冷看著少年,“把紅牌還我。”聲音平和,但沒有半點哀求的口氣。
這裏的規定,在進入紅門時,如果紅牌沒能交到門裏教官手中,而是被別人奪去,又不能搶回來,就得回到上一關,重新掙紅牌。
殺一百頭狼,對無雙而言,沒有不難,但她隻有一年的時間,一年以內成不了鬼殺,老嫗就會被剁塊喂狼,她不知道要過多少道紅門,才能成為鬼殺,也不知道後麵的紅門有多難進,她不能把時間白白地浪費在這裏。
“喲,小妞子還挺衝啊。嘖嘖,長得可真漂亮,就是不知是靠什麼‘本事’進來的……”少年半眯著眼,舔了舔嘴角,動作性—感誘—人,‘口氣’兩個字刻意加重了口氣,帶著異樣味道。
在這個地方,雖然完全沒有尊嚴可言,但無雙仍然最恨別人任意踐踏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