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丹,你什麼時候,變的那麼有錢的?”謝子俊著急的問我,臉色明顯陰沉了下去。
錢確實是個好東西,但是物極必反。當一個人,突然隻見有了數不清的財富,所有人對他的第一反應,必然是質疑。
尤其是一個女人,一夜暴富之後,總會讓人覺得,是做了什麼不正經的事情。
“這還用說,當然是因為傍了大款!”謝子聰指著我,麵目猙獰的控訴我。
但是我清楚,此刻這個男人的心裏不知道有多爽。
他就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們兩個就像水與火一樣,一個高興,一個必然痛苦。這一輩子,注定隻能互相傷害。
我的傷疤,被謝子聰當著謝子俊的麵,一層層的揭開,就像是被當場捅了一刀,還要被人往傷口上撒鹽。
謝子俊聽的目瞪口呆,差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的手,“嗖”的一下,從我腿上抽了出去。
“哥,我沒有騙你,這個女人就是這種水性楊花的賤貨!”
我的心裏難受的要命,自己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就這樣被謝子聰給撕得粉碎。
“好了,你別再說了。”謝子俊咬著牙,沉默了半晌,不再搭理我,推著謝子聰回了房間。
他回來的時候,我還怔怔的在輪椅上坐著,一點也沒有動。
過了一會,謝子俊從公寓裏出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他低著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快步走了過去。
我的心瞬間碎了一地。
上蒼對我終究殘忍,既然要讓我悲催一世,為什麼還要給我希望!
一肚子的委屈再也忍受不住,化作淚水“唰唰”的流了下來。
我哭的撕心裂肺,我知道,如果謝子俊都不要自己的話,我這一輩子都完了。
爸媽,弟弟,口口聲聲說要愛我的男人,以及我所認識的所有人,都已經跟我撇清了關係。
我活在世上,已經成了孤家寡人。
生命對我,應該已經沒了意義。
我推動輪子,很吃力的滑倒了福利院的後山。
這邊的坡雖然不高,但是滑下去,一頭栽到鐵柵欄上邊,肯定也可以要命的。
我咬著牙,手上一用力,隻要輪子再轉一下,所有的痛苦就都結束了。
“你瘋了嗎!”
男人在背後大吼了一聲,嚇得我不禁打了個寒顫,與此同時,我跟輪椅,都被這個男人給提了起來。
“為什麼要想不開?”謝子俊把我轉過去,直直的看著我。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我輕聲問他。
“走?”謝子俊反問我,“如果我走了,以後還能見到你嗎?”
是啊,如果謝子俊已經走了,沒有跟在我後麵,怕是現在,我就已經離開了這個冰冷的世界,自此撒手人寰。
“好了,放你在這裏我不放心,跟我回家。”謝子俊把我從輪椅上抱了起來,一腳把輪椅踹了下去,“這個東西不能再讓你用了,沒有我的允許,我再也不允許你去任何地方。”
謝子俊的話剛說完,輪椅就已經滾到了坡底,撞在冰冷的鐵柵欄上,“砰”的一聲,像是爆炸一樣,輪子飛了出去,整個車神被撞的四分五裂。
我看著就覺得後怕不已,如果是自己坐在椅子上的話,那麼現在的下場,肯定要比這輛輪椅還要慘。
我被謝子俊抱在懷裏,這種感覺,很踏實。
好久好久,我都沒有過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朵飄在風裏的蒲公英,終於找到了可以落腳的地方。
謝子俊把我抱回了家,進屋的時候,我才發現,謝子俊現在住的地方,幾乎跟我那時跟王峰在外麵的出租屋一樣慘。
家徒四壁,一貧如洗。
一張床,一張桌子,桌子上的台燈已經舊的破爛不堪,塑料都已經掉了顏色。
我掃了一眼,要說這間屋子裏最值錢的,應該就是掛在門後麵的安全帽。
謝子俊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在床上,給我蓋好被子,問我是不是已經餓了,自己這就去給我做飯。
“等等。”我噙著眼淚叫著了他,“子俊,你現在的生活,這麼苦?”
“不苦,”謝子俊對我笑著,“自力更生,靠自己的雙手生活,要比當初靠我爸養活的時候,心裏舒服多了。”
“那你爸呢?”我忍不住追問他。
“我爸~~”謝子俊輕聲重複了一句,不再說話,轉身就去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