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我都覺得詫異,看田葉葉剛才氣勢淩人的樣子,分明就是之前已經做好了精密的準備與部署。
她先是逼問我,又靠著自己在全班男生心中的地位,利用道德輿論來打壓我。讓我無法反抗,甚至都無法辯解。
我以為,自己隻有眼巴巴等死的份。但現在真的是沒想到,田葉葉竟然在我的書包裏,什麼東西也沒有翻出來!
我不禁咧開嘴笑了起來,看著田葉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種感覺,簡直要比直接在她臉上扇一個嘴巴子還要來的爽快。
全班的男生也全都詫異起來:“葉葉,是不是,你誤會她了?”
田葉葉沒有說話,她把腰都躬了下去,皺著眉頭,在地上嘩嘩的翻著。
“呲!”
因為動作太急,長長的指甲劃在地麵上,當即斷掉了大半截。
田葉葉愛美,不僅要指甲上塗指甲油,而且把整個指甲都留得很長。
這一斷,就像一棵老樹被連根拔起,隻見田葉葉指甲蓋鬆動,血水都從指縫裏流了出來。
全班的男生看著都心疼,一個個飛快的跑過來,對田葉葉好一陣噓寒問暖。
我擔心自己笑得太大聲,他們可能會打我。就捂著嘴巴,從教室裏輕快的跑了出去。
外麵陽光正好,暖陽照耀著湖麵,泛起粼粼的金光,湖中的白鵝悠閑自在的遊動,枝頭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唱個不停。
我仰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仿佛整個春天都被我含在了嘴裏。
好久都沒有這麼神清氣爽過,或者應該說,我的心情一直都在壓抑,我的精神,一直在受著煎熬,已經快二十年了,我就從來沒有感到這麼順暢過。
如果王峰也在,他看到田葉葉剛才的那副窘樣,一定也會興奮的跟我一樣喜笑顏開吧。
“哎呦喂,看起來心情不錯嘛。”我正閉著眼睛,坐在湖邊的石椅上,感受著春天的溫暖,突然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黃毛姐~~
看著她,我表情不由得僵住了。
我還記得在這個學校裏,第一個嘲笑我的人,就是這個染著一頭黃發的女人。
她的個頭不太高,體型微胖,再加上又染了一頭黃毛,個性顯得很鮮明。
“你找我,有事?”我頓了頓。
黃毛姐淡淡一笑:“給你看樣東西。”
她說著把手伸進了褲子後麵的口袋,等再次回到我麵前的時候,出現在我眼前的,還有一條銀白色的手鏈。
看質地,應該是純銀的,很白,很厚重,上麵還雕刻著各種各樣的紋飾,看上去極具匠心,這麼一個首飾掛件,必然價值不菲,特別是對我這種人而言。
“對不起,沒興趣。”我冷冷的回了句。
因為黃毛姐之前也嘲笑過王峰,所以對於這種隨便侮辱別人的人,我很不待見。
“去你妹的。”黃毛姐很不客氣,甚至很囂張的推了下我的額頭,“你這個人,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難怪要一直被人欺負。”
我瞪著黃毛姐,心裏暗想,難道你現在的這種行為,就不算是在欺負我麼?
“看你這個小眼神,”黃毛姐很不友好的指著我,嘴巴都歪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你白癡,還是狼心狗肺的故意裝傻,老娘現在隻想問你一句,你忘了田葉葉剛才說你偷了她什麼嗎?”
田葉葉說我偷了她一條手鏈,我心頭一顫,難道就是黃毛姐手上的這一條。
“這條鏈子,現在怎麼會在你手裏?”我驚訝不已的問她。
“草,你他嗎的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黃毛姐如釋重負的推了下我的腦袋,跟著也在石椅上坐了下來,“說來也巧,我他媽的昨晚去夜店泡了一宿,早上回來的太早,宿舍還沒有開門,想著教室裏氛圍好,過來好好的睡一覺。可因為喝多了,我又想撒尿,等我上完廁所回來,就發現有個人鬼鬼祟祟的進了教室。”
“那個人是誰?”
黃毛姐搖了搖頭:“不認識,應該是其他班的。”
我想也是,像這種事情,田葉葉那種人怎麼拉下臉麵親自動手。
等黃毛姐說完,我終於搞清楚了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田葉葉底氣十足的過來找我,的確是因為,她已經做好了手腳,隻要從我包裏把自己的手鏈拿出來,就可以嫁禍給我,讓我在學校被所有人的都當成小偷,淪落到人人喊打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