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確實是沒什麼大礙,一個精通醫道的聚寶樓供奉給他看過之後,就給了一瓶藥酒,說是泡澡的時候往浴桶裏倒小半瓶,把藥酒用光,這些燒焦的皮外傷就好了。
萬老頭直接給兩人找了個房間,整了兩個大浴桶,還找了幾個侍女伺候著。可是胖子居然會害羞,應是把侍女給趕出去了。
為什麼說胖子是“居然會害羞”呢?
這個要說說早幾年的事情,那時候晏酒鬼還沒有現在這麼不修邊幅。雖然嗜酒,但身材還沒走形到如今的大叔模樣。那時候還有一個玉衡峰的長老常常跑來搖光峰,晏酒鬼當年也是英姿勃發,天資卓越,更何況後來還繼承了搖光峰主之位。有一兩個愛慕者不稀奇,那個蕭逸和胖子管著叫玉姑姑的玉衡峰長老就是其中一個。
搖光峰由晏酒鬼執掌之後,什麼都荒廢了,那些普通弟子也紛紛請求調去其他主峰。火離也拿晏酒鬼這要死不活的樣子沒辦法,隻好給搖光峰的弟子一次機會,隻要通過某一主峰長老的考核就可以調去那座主峰。就這樣,搖光峰就隻剩下了三個人。
那時候,蕭逸和胖子還是兩個孩子,又沒人照顧,所以這個玉姑姑就時常過來幫襯。那時候胖子簡直粘死玉姑姑了,每次洗澡都想要跟她一起洗,當然胖子並沒有如願以償。幾年之後,那玉姑姑也死了心,專心修煉,便很少來搖光峰了。蕭逸這兩年更是沒見過她。
蕭逸現在想來都覺得尷尬,而胖子此時居然把時候沐浴的侍女給趕了出去。這讓想好好享受一下紈絝子弟奢靡生活的蕭逸有些好氣。
時間總是這般從身邊溜走,怎麼抓都抓不住。轉眼這麼多年過去了,蕭逸想起這些事情,感慨了一翻,歎了口氣,便閉上眼睛,享受著熱水的溫暖消去身體的疲憊。
隻是身體是放鬆了,心裏卻放鬆不下來,明天還要繼續比試。現在剩下的三人是蕭逸、古貪狼和陸清遠。明天將會是兩兩比試,總共三場,每個人都會與另外兩人比一場,兩場都勝的就是天魁,兩場都敗的是玄寰,剩下一個一勝一負的就是地鉞。如果三人都是一勝一負,那麼今年的比試就隻有前三,不分天魁、地鉞和玄寰。最後的獎勵的丹藥就都是品級中等的地鉞丹。
古貪狼不用說,那個赤紅方尊就夠讓人頭疼的了。那漫天的火海,蕭逸還是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還有陸清遠,雖然贏過他一次,但是贏的同時,卻隱約發覺他還有一張傷人又傷己的底牌沒有使出來。那麼已經到最後一戰了,他還會繼續隱藏嗎?
一切看似都沒有定數,但是卻隱約能猜得清楚。此時的蕭逸卻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勝過兩人,實力還是要用時間來沉澱的。蕭逸隻用了半年時間,就從煉氣一層修煉到築基初期,這個速度確實駭人聽聞,但是同時帶來的還有速成快餐的無營養化,即便蕭逸很努力的修煉各種法術,但是沒有時間的沉澱,總感覺是那般的生澀。而原本寄予厚望的飛劍,卻已經是個半殘品。而蜂笛和“鬼纏身”卻又是功效單一的法器,難以獨當一麵,並且這些東西都是已經顯露出來的了。最後剩餘的底牌就是急速“雷炎爆”,“雷炎爆”已經讓人見過,但是卻沒有人知道這個術法是可以“瞬發”的。雖然這個“瞬發”很有水分,但是能在兩秒鍾的時間內完成威力這麼巨大的術法,還是值得自傲一下的。
隻是明天卻有兩場比試,隻有一張半新的底牌,怎麼算都不夠。忽然想到,古貪狼和陸清遠之間也是要比試的,兩人勢必都不甘落敗。古貪狼心高氣傲,享受慣了掌聲,不可能容忍自己輸哪怕一場。而陸清遠更是自大到病態的程度,他與蕭逸沒有過節,所以對待蕭逸與古貪狼應該一樣的。
那麼兩人也要相互顧及到,這已經不是兩個人的戰鬥,形成了一種三人博弈。每個人都想要取得第一,都想戰勝另外兩人,而比試是連續的,即便比試間有半個時辰的休息,也同樣無法讓使出全力的人完全恢複到巔峰狀態。所以這個博弈對於舍得放棄某一場比試的人有利,當然被放棄的那一場的對手也同樣有利。
結果就是,如果兩個人通了氣,一同對付另外一人,那麼剩下的這人就悲劇了。但是,這種情況顯然是不會出現的,先不說古貪狼這種傲慢的性格不願意與人合作,陸清遠這種打從內心深處藐視所有人的病態心理更是不會接受這種合作。
蕭逸想到這裏,想到了放棄與陸清遠的比試,全力擊敗古貪狼這個辦法。如果蕭逸這麼做,那麼結果就是古貪狼將受到兩個狀態接近巔峰的對手的挑戰。那麼結果將會很明朗,但是蕭逸一想起陸清遠那副視萬物為芻狗的嘴臉就有種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感。輸給這麼一個心理病態的家夥,是蕭逸不願意接受的。
最後,蕭逸仰頭靠在浴桶上,深深的呼出口氣,做了決定,那就是在不影響與古貪狼一戰的情況下,全力迎戰陸清遠。不過蕭逸還存了一絲僥幸,如果明天第一場就是自己與古貪狼比試,那麼就沒有這些煩惱了。但是事情真的能這麼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