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涼家的院子裏駛進轎車,車上的人下來。
管家從門內走出來,關心的問道:“易少,二少爺如何了?”
“還不是你們做的好事。”涼易語氣涼到極致,將醉的東南西北分不清的男人親自扶進去。
涼易將涼弋的房門推開,走進內室,卻看見溫好手足無措的站在落地窗回過頭,他眯了眯眸,忽爾一笑:“來,接住他。”
說著,他五指一鬆。
溫好瞳孔一縮,顧不上被人發現她不請自入的窘迫,迅步上前將涼弋接住。涼弋雙手抱住她,意識不清的埋在她脖頸處。
溫好望著涼易。
涼易說:“這小子一直頭腦簡單,半生追求幹幹淨淨,純純粹粹,你不能滿足他的幻想,也別毀滅他的幻想,懂麼?”
溫好將手輕撫上涼弋柔軟的短發,微微點頭。
涼易無害一笑:“如果你毀滅了他的幻想,我就隻能毀滅溫小姐的人生。”
溫好抿唇。
“在這裏,你怎麼樣他會護著,因為你到底已經是他的女人。所以在事已至此的情況下,心無旁騖的待在這裏吧,安分守己,方能長久。”
涼易從未對一個女人說過那麼多話,已言盡於此。他轉身幽幽離去,聲音是上位者的不怒自威:“照顧好他。”
溫好將涼弋扶到床上,她去衛生間拿過濕手帕,輕輕擦著涼弋的俊臉,邊羨慕地說:“你有一個好哥哥。”
擦完後,她在他床邊坐下,借著窗外明亮的月光,靜靜地望著他說:“傻子,其實你擁有的很多啊,並不是那些你不想要的名利枷鎖,你有我沒有的親人,有我沒有的別人對你的擔心關心。你有爺爺,有哥哥,隻要你想,你還可以輕輕鬆鬆擁有更多。”
有些人,是天生的不費力氣,擁有一切。
而有些人,是窮盡力氣,得到後又失去。
前者為天之驕子,後者就是她這樣的人。她輕歎一口氣,趴在床邊,慢慢闔上了眼。
清晨,涼弋在頭疼中蘇醒。
溫好趴在床邊睡的熟,竟一點也沒驚覺。
涼弋慢慢睜開眼睛,望見她,靜了半晌後才起身,他走到她身邊,一身醉氣的將她抱到了床上,用被子蓋了蓋她弱小的身子。一氣嗬成於這些動作,他的眼底卻沒有半分情緒。
他靜漠的轉身,走進浴室,必須接受,從此這個房間裏多一個人。
嘩啦水聲從浴室中清脆傳來,溫好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抱著胸前的被子,閉著眼睛繼續睡。驟然她眼皮一撐,猛地坐了起來,頭那個暈啊,可一旦發現自己在床上,還是動作迅速的下去了。
這一切都被洗完出來的涼弋盡收眼底,他好像很認真的問:“我的床是洪水猛獸麼?”
溫好望見他,不禁後退兩步,她說:“不是……我隻是記得,你有潔癖。”
“我也記得你有。”
涼弋走過她身邊,將床頭櫃上被她解下的手表,重新戴到手腕上。
“昨晚是你照顧我?”涼弋問,眼底與口氣,皆沒有多少情緒。
溫好淡淡的回:“你不算鬧,也沒有怎麼照顧。”
“該鬧的,都鬧完了。”涼弋嘴角緩緩勾起,“沒的可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