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狂風***,泛濫的洪水衝垮它所過之處的所有房子。 遠處燈塔的塔尖閃爍著幽幽紅光,黎莫單腳站在紅光之上注視地麵著一切,風撩起她長長的紅發,尖尖耳朵趁著她精致的五官,透著一種讓人不無抗拒呃妖異之美。 她將懷裏渾身散發著青光熟睡的嬰兒,舉過頭頂,青光漸漸縮至他的眉心,她隨手把他扔到地麵的一個樹杈上。 喃喃說了句“少主,再見”騰身化作一紅色的獨角獸兩個瞬移後消失在月光盡頭。 狂風暴雨發出嗚嗚的咆哮,人們的哭喊呼救都無法與它匹敵,殷朗疲憊的靠在一棵大樹上,粗***氣。 等休息的差不多是,雪菲朝著依然烏雲密布的天空咒罵了一聲,努力讓眼睛適應周圍的黑暗。 可是周圍除了被洪水吹倒的大樹還有混雜在水裏淩亂的物品。絲毫聽不到有人的聲音。 此刻不禁有些後悔沒有聽老姐的話出國旅遊,而選擇了來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來登山。 不過這能全怪她麼?她是考古的,雖然休假但是因為職業的本能,當看見那張介紹羅微山時自己就不由自主的選擇了這裏。 可是老天爺不用這樣?剛進山就大雨傾盆,然後山崩泥石流齊上陣,她這是找誰惹誰了。 現在倒好,要不是抱著一棵大樹恐怕自己就要埋骨他鄉了,不過現在自己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也沒好到哪裏去。 從後背拿過沉甸甸的包,原本還想拿手電筒出來幫忙,打開包雪菲徹底傻眼,就說怎麼覺得那麼重呢,原來裏麵已經灌滿了泥沙,手電筒已經徹底報廢了。 好在裏麵的餅幹和水告訴他暫時自己還不會被渴死餓死,喝了口水,坐回樹下,恐懼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蔓延。 漫天的昏暗,雖然雨已經停了但呼嘯而過的風像是有人在哭,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但她畢竟是考古出身,雖然害怕但還不至於讓他崩潰。 雪菲不停地告訴自己,在堅持一下,堅持到天亮就可以下山了,風一陣大一陣小,偶爾伴隨著哭聲傳進耳裏。 等等,哭聲?雪菲猛然打了個激靈,難道這深山裏有人家?側耳仔細聽了一陣,雪菲眼裏的疑惑卻越來越深。 她回頭看著身後粗壯的大樹,猛然後退,心髒不受控製的怦怦直跳,視線慢慢往上移,她很確定聲音是在這棵樹附近發出的。 難道是這棵樹成精了?不不不,雪菲馬上否決自己心裏的猜測,自己是絕對的唯物主義者,什麼鬼怪亂神的說法她從小不信,不然也不會去學考古那麼冷門的科目去挖人家的墳。 可是。。。。。雪菲再次猛烈地搖頭,不過這次是想把傳入耳裏的哭聲搖掉,一定是自己太累了,產生了幻聽。 可是越搖哭聲反而隨著風聲的減小而更加清晰,雪菲仰望著眼前的大樹,覺得聲音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轉身看著方圓兩米處***的黑暗,雪菲覺得還是不要離開這棵樹比較安全。 可是頭頂不停傳來的哭聲也不是說忽略就可以忽略的,雪菲******牙,使勁的搓了搓雙手,決定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 因為樹皮很粗糙所以爬這棵樹對於從小喜歡運動的她來說不是什麼問題,果然爬了有兩米的時候,雪菲看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透過暗影看到一坨東西,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深吸一口氣,爬到那坨東西的一側,雪菲一怔隨即使勁的閉了下眼睛,然後再次猛烈搖頭,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剛才在樹下把自己搖瘋了,可是。。。。。。 “拔。。。。。。麽。。。。。。抱。。。。。嗚嗚嗚。。。。。” 雪菲覺得自己的心肝一陣恍惚,靈魂像紙片一樣飄出自己的身體,空出一隻手使勁擰自己的***,喃喃自語著“不疼,不疼,都是做夢,這裏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小孩呢,棄嬰也不會在這種地方” 可是眼前的朝她伸著手搖晃的小孩不僅看著很漂亮很可愛而且還很真實,伸手摸摸他的臉蛋還很溫暖“這是夢,這是夢,就連這次休假還有來這個山上還有這些泥石流都是夢,都是夢” 雪菲不停喃喃著,覺得自己快瘋了,怔怔的看著他溫暖肉嘟嘟的小手握著自己的手指頭不停蹬著小腿笑著,也不由跟著她露出呆呆的笑容,他真的好可愛。 也許是因為他不停蹬踹的緣故,在雪菲毫無防備的時候他突然翻下樹杈,雪菲出於本能快速探出身子把他撈回自己懷裏。 看著已然在自己懷裏嬉笑的小家夥,雪菲不禁歎了口氣,不管是夢還是真的,自己都不能放他在這裏不管,翻了下包著他的包裹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不過從包裹的質地來看不像是窮人家有的布料。 “小家夥,能在這種地方相遇,看來我們很有緣分呢”邊說著手指輕摸著他細嫩的臉蛋,小家夥好像聽懂了他的話,伸出小手抓著雪菲的耳朵“拔。。。。拔波。。。。” 雪菲聽了他如囈語般的話,有些心疼忍不住抱到嘴邊輕輕地親了一下,小家夥也一點不示弱,張開還沒長全牙的嘴***著雪菲的臉,看他抱著自己腦袋猛啃的樣子,雪菲覺得有些莞爾。 不知什麼時候月光偷偷地從雲層裏跑了出來,看著他嘴角的口水,雪菲覺得他有可能是餓了,可是自己身邊哪有說明什麼奶瓶之類的東西啊,而且站在樹杈間,抱著他也很不安全,所以雪菲決定先下去再說。 可是俗話說的好,上樹容易下樹難,更何況還抱著個小孩,是了幾遍後雪菲就放棄了回到地麵的想法,現在的情況也許相較呆在樹上比較安全,還是等天亮再下。 找了個稍微舒服的姿勢倚在樹枝上,小心的空出一隻手把背包裏的餅幹拿出來,試了幾次又把他放回樹杈間,小心注意著他的動向,用剩下來的水小心的把餅幹沾濕喂給他吃。 也許是因為他真的餓了,他並沒有如雪菲所擔心的那樣不吃反而一臉享受的等著雪菲一口一口喂給他。 就這樣雪菲度過了他人生裏最漫長的***,當黑暗漸漸退去,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時,雪菲把小家夥放進背包,小心翼翼的爬下樹。 拿出指北針看了下方位,選定一個方向慢慢的走著,饑餓感慢慢的傳進雪菲的大腦,可是現在隻剩下半包餅幹,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下山的情況下,這些要留給身後的小家夥吃。 終於在下午時分,雪菲覺得她是在走下坡了,這意味隻要繼續往下走就可以下山。兩個小時後陽光已經變得不在炙熱,小家夥很聽話一直都沒有哭過,隻是在背包裏依依呀呀的‘自言自語’著 期間雪菲也把所有的餅幹斷斷續續的喂給他吃完了,聽著他有在依依呀呀,可是自己身邊已經沒有能吃的了,雪菲把他抱在懷裏不時逗弄著他,可是她也覺得越來越沒有力氣。 雪菲覺得筋疲力盡,抱著小家夥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看著越來越沒精神的小家夥,雪菲伸出手指朝著地上的小石子用力一劃,殷紅的血珠停在指尖,在快要滴落時把手指伸入小家夥的嘴裏。 漸漸地困意席卷而來,突然雪菲被遠處的嘈雜聲驚醒,是人嗎?這個山上有野獸嗎?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在她心裏一時千回百轉。 腳步聲漸漸接近,終於雪菲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她高興地朝著聲音的方向變薄表喊著“我在這裏” 顯然那些人也沒想到山上真的有人,但看到雪菲懷裏還抱著小孩時,疾步朝她走來,茉優看他們漸漸朝自己接近,心也慢慢放鬆下來,在其中一個人朝她伸過手時,昏了過去。 隻在恍惚中覺得有人在搬動自己,好像還說著什麼這個山上怎麼會有女人跟小孩之類的話,然後另一個聲音好像回應了什麼,但是學費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記不住他們的話,也沒有辦法思考。 “醒醒,喂,醒醒。。。。。”伴隨著聲音雪菲覺得有人不停地在推著自己,疲憊的睜開眼,模糊中老姐不停地喊著自己。 “姐?”雪菲用手扶著額頭,覺得渾身酸疼,一點力氣都沒有。 “梁雪霏,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好好的地方不去,去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幹嘛?會***啊?” “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在這裏碎碎念,很吵哎”雪菲不理會老姐的問話不滿的抱怨。 雪茜一聽她的話,火氣一下子上來了“好啊,現在嫌我吵了,早知道我這兩天兩宿應該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裏自生自滅就對了” “放心,你把我扔在這,我也死不了” “梁、雪、菲,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快給我滾起來,跟死人一樣睡兩天兩夜了,還沒睡夠啊” “是、是,睡夠了,麻煩你不要大呼小叫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