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淩。”玉道負手而立,氣勢凜然。
“在。”莊銀低眉站在下首,脊背挺直。
“你知道躒方手上的寶物是什麼嗎?”
玉道這個問題問得突然,莊銀摸不準他的心思,回憶原文的子淩偷玉簡時的內容,跟著想起來子淩早沒了,是失憶前的自己代替子淩走的劇情。那從頭到尾他都知道咯。
“寰宇訣。”
玉道微愕,隨即舒口氣。果然子淩是知道的。
“那你知道它是什麼功法嗎?”
莊銀暗忖玉道已經詢問過席躒方,所有髒水肯定全潑自己身上了。玉道仍肯和顏悅色問自己話,那時候惡人先告狀的一招幹得不錯!玉道先入為主就偏向相信他的話,席躒方那個苦主的話都不一定全信。
“洗精伐髓的?”
玉道點頭。“不錯。你說實話,有沒有覬覦過此功法?”
“……”莊銀短暫沉默。他真沒搞懂當時的自己在想什麼,為什麼非要作死走劇情。“我已築基,它對我用處不大。”
玉道深深歎息,子淩什麼都知道。那麼真相……
“掌門,事到如今,我隻有如實相告了。”莊銀仿佛下了很大決心般抬頭,堅定的眼神直視玉道。“是我偷了席師弟的玉簡,害得他走火入魔。我也為此付出代價,險些被師弟一劍殺死。不過我命大,逃過一死。”
“你!”玉道乍然聽到真相與自己設想截然相反,驚怒非常。
“不過是有人指使我奪寶!”莊銀趕緊拉boss來躺槍。他出去一趟找到了席躒方,趁著玉道最偏袒他和疑心最重的時候說“真話”效果最好。“他讓我奪取席師弟寶物,師弟不堪打擊入魔,他就殺了在場所有人陷害席師弟。當日我脫離師門,他甚至追下山來殺我!”
“誰,他是誰?!”玉道聽著犯人的種種罪行,氣得不輕。
“是大師兄,子笙。”
玉道猛拂袖,氣勁掃得屋內家具擺設化成粉末。
“……”差點被掀翻的莊銀。
“你可有證據?”
“我便是證據。”莊銀把假話說得理直氣壯,“子笙狼子野心,在門內蠅營狗苟,做下不少肮髒事。外門弟子不少上過他的船。掌門贈我的玉牌就是毀在他劍下。”
“此事還要再查。”玉道不信子淩殺人奪寶,同樣也不願相信他的入門弟子是居心不良手段陰狠的人。
莊銀連忙說:“查出真相給席師弟正名的是子笙師兄吧。他打著找到席師弟,施恩於人騙取信任,再伺機奪寶的主意呢。掌門隻需等著,狐狸尾巴遲早露出來。”
玉道手指顫了顫。“你就以子銀的身份繼續在席躒方身邊,等這事過去……”
“掌門,我在山下得了機緣,另修功法,算不上端雲弟子了。往後的事還是不提了罷。”
“從經脈損毀修為散盡一躍進階結成金丹,這般大機緣確實難得。看來子淩注定與我派有緣無分。”
不要說的好像他跟端雲派是羅密歐朱麗葉一樣。
“就當子淩已死。不能為端雲弟子,是我沒福氣。但經過這件事,我道心不再,求仙問道不如瀟灑百載。也許死亡才是上天賜予我們最寶貴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