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日為輪,乾坤運轉,日移則時移。一日一年,一年百年。陣內時間變化,天地無常又有序。倘若不能盡快破陣離去,隻怕他們會老死於此。
“我明白了,改變價電子運動速度就等於改變時間。都是相對概念,相對的!”莊銀突然跳起來,狀若癲狂拍著腦門歎自己蠢。
並非幻境。
操縱不同對象的時間而已。
多個時間線交雜,太陽是中心,因為他們以太陽為參照物。真正的陣眼絕對不是太陽。
“日升月落四序變化,草木榮枯風雨晴雪。唯有亙古不變的那個就是陣眼!”莊銀神情激動,他第一次直麵如此玄妙的世界,比被主角一劍戳死時還激動。
能夠操縱時間的是神,是天道!
“亙古不變的……辰星嗎?”席躒方沒聽懂前麵的,反倒讚同最後一句。
莊銀露出孺子可教的讚許目光,照他一番推論,先前那壓一根黃瓜的賭博卻輸了。
他們二人對溫度的感知度不同。
甫進入這裏都差不多,覺得陽光暖暖的舒服。入秋時莊銀開始覺得風涼,席躒方無所覺。
若非氣候變化當真是幻境所致,變化由他心生,因此沒有這種念頭的席躒方沒有感覺。那便是根源問題。
莊銀的魂魄是穿越來的。規則的限製對兩人不同。
“亙古不變的不是星辰。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是永遠不變的。”就在席躒方準備休息休息等待夜幕降臨看星星的時候,莊銀忽然否定了他的話。
不是辰星剛才那讚許的表情是什麼……
“師兄也不知道嗎,那我們豈不是得困到死去。”
“怎麼會?”本來打算公布答案的莊銀起了逗弄的興致,忍不住道:“你可以修煉飛升,成仙後壽與天齊,死不掉啦。”
“師兄說笑。若永生被困,不如早早轉世。”
“……”哥們好凶殘。槽看著才十幾歲怎麼就厭世呢。“逗你呢。我有一法。萬物變化,唯有人心。你要有那顆恒心,陣眼就在那裏。然後……大概就出去了?”
“待我一試。”席躒方說著便閉目凝神,寧心靜氣。
“咻——”
席躒方不見了。
莊銀小眼睛眨啊眨。捶胸頓足氣貫長虹。
“媽蛋方礫你他m給老子回來啊!你破陣怎麼帶老子一起走!”
餘光瞥見被主人遺留下的長劍,莊銀怒氣衝衝抓住劍柄揮砍,身邊那塊草地被戳出一個個窟窿,泥土碎草散亂。
什麼是永恒?他這麼耐不住寂寞的心怎麼可能有恒心。他唯一能想到的是……
鑽石恒久遠,一顆永流傳。
沒有高溫高壓,他拿什麼造鑽石?
宇寰訣沒有靈根不分屬性,萬法由心生說的好聽,他將自己容貌改變的法術到底還是障眼法。
不能改變事物本質,那就不是永恒。
或許他又陷入了什麼誤區?
驀然抬頭,仰望天空,碧空驕陽,無邊草原。日光透射空氣,暈迷漾開漣漪,如同海市蜃樓。以太陽為中心,世界在扭曲。莊銀握緊長劍避也不避,任由扭曲的漩渦將他吸走。
席躒方心念微動,睜眼人已在一片密林中。
毫無預兆出現在樹林裏,周遭無任何人為痕跡,壓抑在蟲鳴鳥叫中的是妖獸的氣息。席躒方忙要祭劍在手,劍訣掐了又掐,貼身攜帶的晉端雲內門弟子時配發的劍不在身邊。
是了,他破陣出來了,劍和人都遺留在那裏。
席躒方照方才的法子,摸索出陣的道路逆行而上。閉眼想了許久,除卻四周此起彼伏的蟲鳥叫聲什麼也感覺不到。他略作思考,從另一個儲物袋裏取出屬於子淩的劍。暗地潛伏的妖獸悄然挪動,對闖入它們領地的人類虎視眈眈。
席躒方瞳孔驟縮,手勢連變長劍當空,劍身一分二,二分四,四生八。八把劍排出一三二二陣型,四柄護他身周,四柄直擊灌木後掩藏的妖獸。
築基初期對上二階妖獸伏林炎虎,席躒方的把握並不大。築基期可以對付二階以下妖獸,除了伏林炎虎。
品階上僅是二階,實力卻堪比三階巔峰四階末尾的妖獸。虎乃獸中之王,迅疾力猛,王者之怒,聲震懾萬物。炎虎皮毛橙紅,能口吐炎火。單憑凡虎在動物裏山林之王的威壓,炎虎就能越級。
麵對氣勢逼人的猛虎,席躒方不能畏懼,左手擦過子淩的儲物袋,祭出兩張火符。
火對火。席躒方是單火天靈根,他隻能全力一搏。
大火燎原,席躒方禦劍淩空,林中妖獸驚惶逃竄,獸鳴四起。
火符不是用來對付炎虎,竟是為燃樹林掙得逃亡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