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發誓一定會大力讚美主角。
寬厚仁慈大度容天下,哦多麼美好的品德,仿佛聖子降臨,光輝普照大地。
咦?他怎麼還能反思?
意識到自己竟仍存在心理活動莊銀驚得猛睜開眼。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春風吹拂胸前涼嗖嗖的。
莊銀低頭,胸口還是有個窟窿。他絕望閉眼,被人照胸捅了一劍沒死,沒死肯定不能穿回家,心髒沒被捅壞傷到的估計是肺。
喲嗬,電視劇裏一受傷必吐血的事被他趕上了。他現在的感受就是哪怕喘氣稍許急上一點胸口就撕扯的疼。
撕心裂肺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啊。
莊銀感慨著,盡量維持原姿勢不動,手摸到自己腰間。身上的月白長袍名明明白白告訴他他是魂穿,電視劇裏演的古人通常把東西藏在腰間和袖管裏。
不知道這倒黴身體是不是土豪,沒帶傷藥的話他真就隻能躺在這兒等死了。
摸了半天沒摸到任何東西,莊銀愈加悔恨,他千不該萬不該真的不該罵男主啊!他都要哭了穿越大神您看見了嗎?
“嗯?有活口?”一個少年的聲音隨春風幽幽傳入莊銀耳裏。
“救、救命……”不知是不是錯覺,莊銀肺部被戳了個洞,說話都豁風。
“衣服是端雲派內門弟子服,青色腰帶,子字輩弟子。你叫什麼?”
莊銀快死了哪有精力思考問題,聽到人問他名字便反射性回答。“莊……銀……”
“莊銀?”少年望了眼落在莊銀身邊不遠的玉牌,將它撿起纏到莊銀手上。“相逢即是緣,我也做不到見死不救,你再撐撐,我找你們門派的來救你。”
少年在說些什麼莊銀聽不清了,他模模糊糊想這回死定了,老天爺要是心善就讓他回家吧回家吧,他要趕緊回去求管理員刪掉評論!
少年扒開莊銀衣服,血沒凝結,扒掉衣服的工作進行的相當順利。用在遠處小溪裏盛來的溪水清洗傷口周邊皮膚,再撕下莊銀裏衣一塊袍角壓在血窟窿上,將莊銀的腰帶貼著布塊不鬆不緊綁上。
做完這些少年就離開了,遠遠的離這片山林一整個山頭。端雲派來人很快,一行白衣青束帶的弟子禦劍飛來,看到滿地同門屍體皆是蹙眉,有的更露出悲痛神色。
死去的人中不乏他們親近之人。
“大師兄!這裏!子淩還有氣!”一名弟子指著地上的不省人事的莊銀高呼。
“即刻傳訊回山門。”被喚作大師兄的男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莊銀身邊,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白淨瓷瓶,倒出一粒丹藥送入莊銀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莊銀依舊昏迷。子笙抱起莊銀踏上飛劍,眼角掃到一枚染血的玉牌,袖袍揮擺把玉牌收入手中,隻見玉牌上寫的赫然就是席躒方三個字。
莊銀被帶回師門,他昏迷期間端雲派發出通告廣昭修仙界,門內弟子席躒方為至寶殺害同門師兄弟十數人,叛出端雲派。此子心懷叵測欺師滅祖斷絕人倫,人人得而誅之。端雲派希望各派及各散修知其行蹤者能告知一二。
席躒方如過街老鼠的事已經板上釘釘,莊銀在昏迷三日後蘇醒。傷他的劍上附了靈氣,一劍破胸氣灌經脈,有修仙靈藥失血過多頂多小傷,真正嚴重害他昏迷三天三夜的是經脈損毀的不治之傷。
莊銀人是清醒了,腦子卻傻了。
皮肉傷早就被靈藥治好,胸口皮膚光潔細膩連塊疤都不留。後遺症則不小,他說話不能大聲,喘氣不能著急,簡單一個起床的動作就讓他疼得齜牙。
氣虛體弱的莊銀不知道自己被喂過靈藥,以為自己成了半個殘廢,悠著不敢大喘氣生怕吐血,其實全是他臆想出來的罷了。
有點口渴,他挪到屋中間圓桌邊抓起茶壺嘴對嘴就要灌,忽地看到茶壺旁擱著塊玉牌。標致的宋體繁體字讓他眉頭一跳心下一沉。
“子淩?”
把玉牌翻了個麵再看,背麵是端雲派三個字。
莊銀覺得自己有點如魔似幻。
每日都要來查看莊銀傷勢的弟子正好推門進來,看到表情有些玄妙的莊銀驚得扭頭就要跑。
“大師兄!大師兄子淩師兄醒啦!”
莊銀被他嚇著了,忘了自己是傷殘人士張口就喊:“等等!回來!”
“啊?”那弟子疏忽頓住腳步,差點摔倒。
“大師兄是……子笙大師兄?”莊笙懷著微妙的心情試探道。
“是啊,子淩師兄你怎麼了?”
“席躒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