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你要是在賴床,我就把你喜歡王琦的事情大肆宣揚!”一個名叫如花的女人一邊陰陽怪氣的叫嚷著,一邊使勁拽著許諾裹得嚴嚴實實的毛毯。
許諾條件反射似的猛地坐起來。每當提起這個名字,她都會倍加精神和緊張,這是她暗戀了許久,亦可以說明戀了許久的師哥,但是一年多了,誰都沒有挑破那層紙,誰也不知道彼此心裏所想,或許,有些事情都是一廂情願。
“什麼?王琦,在哪裏?”睡眼惺忪的許諾迷迷糊糊的說。
“還在哪裏?在你色迷迷的眼神裏!趕緊給我從床上滾下來,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是老妖怪開學來的第一堂課嗎?”如花一邊催促著許諾,一邊收拾著兩個人的背包。
每到周三的時候,大二經濟管理係的同學們都會分外的緊張,因為上午整個四節課都是那個傳說中老妖怪的課。“老妖怪”這個外號已經記不得是第幾屆的學長學姐們給這位名叫方之明老師取的“雅號”了。
“哦,對了,今天上午都是他的課,你趕緊幫我收拾東西,我起床洗漱。”其實,許諾一點也不忌憚方之明的,而且可以說是方之明的得意門生,但是如花卻是怕極了他,因為每次上課方之明都會提問如花的,許諾曾經問過方之明為什麼總是有意無意的提問如花,而他的回答卻讓許諾哭笑不得。
“哦,你說的方宜啊,因為全班就她自己和我同姓啊。”
幾分鍾後,許諾和如花兩個人大搖大擺的走在了校園裏。
這已經是她們大學生活的第二年,對於僅僅在一個專科學校上學的她們而言,這應該已經是她們最後一年那麼輕鬆的呆在學校裏了。“如花”是許諾賜給方宜的昵稱,因為在她們相識的這一年多裏,方宜竟然接二連三的對許諾重複了至少一百遍“你看我這如花似玉的樣子”。許諾和方宜是同一個宿舍的,每天形影不離,就算是課間上個廁所都要兩個人一起排隊。但是她們兩個人卻是兩種極端的代表。
方宜,一個敢愛敢恨,滿腦子奇思怪想,每天無憂無慮的瘋丫頭,典型的老師眼中的差等生,陌生人眼裏的自來熟,天生的樂天派。會旱冰、街舞、化妝、鉛筆畫等,並且樣樣精通。霸氣十足,在許諾眼裏就是無厘頭、缺心眼。
許諾,一個倔強頑固,心思細膩,每天胡思亂想,杞人憂天的矛盾體。老師眼中的優等生,外人眼裏的小家碧玉,天生的憂鬱派。寫得一手好字,偶爾寫點小文章抒發小情緒,沒有明顯的特長和優勢,喜歡攝影來記錄生活的點點滴滴。樂善好施,自卑的綜合體,腦子比常人慢半拍。在方宜眼裏就是裝淑女、裝純、裝善良。
“如花,一會中午下課,我還得去方之明那裏填上學期選修課的成績,你下課跟我一起去吧。”許諾撒嬌的拽著方宜的胳膊,因為她知道讓她去方之明的辦公室比讓她吃肥肉還難。
“不去,你說你哪一次去他辦公室我跟你一起去過?我還是在老地方等你吧。”方宜使勁甩開她的手,氣鼓鼓的說。
“給你說,今天他不在辦公室,因為中午咱們係的老師要一起聚餐,辦公室不會有人的,你就跟我去吧,我一個人也無聊。”
“額,是嗎?好吧,到時候再議吧。”聽到方宜說“再議”這兩個字,許諾心裏便胸有成竹了。因為這是她表示認可的口頭禪。
說笑著,他們來到了教室。偌大的教室,也就隻有方之明上課的時候才會人滿為患,可以說他講的課精彩,也可以說他會拿捏學生們的把柄。但是不管怎樣他就這樣保持住了學生心中影響最大的老師的偉大形象,因此也就保住了他在學校裏混下去的飯碗。
“安靜一下,一會方老師就來了,我先點一下名,安靜一下。”班長趙明又開始重複著無聊的工作了。
“程峰”
“到”
“葛青”
“到”
“方宜”
“方宜?方宜沒來嗎?”趙明抬起頭望了望。
“這呢,你少念幾聲我的名字,免得被那老妖怪聽見了。”方宜話音剛落,教室裏便一片唏噓聲。
“你看咱們的方宜多受老妖怪的喜愛啊,每節課必朗讀她的大名來振奮大家的精神。”班裏出了名的逃課王劉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