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賢彩認真的為一個傷號看過了傷,拿出一支藥膏塗抹在他傷口處,道:“傷口沒有發炎,不必用燒酒消毒,塗抹藥膏就好。”
“這個藥膏每日塗抹兩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等下午了你自己再塗抹一次。”
“朱大夫下午不再給我塗抹一次了?”這個傷號笑道。
朱賢彩皺了皺眉,沒有話,將藥膏塗抹完畢後就放下東西去看別的傷號了。
忙活了半,馬上就要黑了,朱賢彩擦擦額頭的汗水,出了帳篷去外麵找到火頭軍,拿了一份飯菜返回自己的營帳去吃。
她回去的時候,營帳內已經有幾個人坐在床邊吃飯了,她們無一例外,都是女子。其中有一人見到朱賢彩走進來,用苗語笑道:“你怎麼這個時候才過來吃飯?”
“那麗啊,看著傷員太多,不知不覺就多治了幾個人。”朱賢彩坐到自己的床邊,也用苗語回答道。
“嗨,這麼多傷員,怎麼今都治不完的。得保重自己。”那麗又道。
朱賢彩笑笑,沒有話,低頭吃自己的飯。
不過那麗很有話的欲望,湊過來和她道:“哎,我看下午又有傷員調戲你了?”
“嗯。”
“我告訴你,對待這些敢於出言調戲你的傷員就不能給好臉,下手整治幾個他們就老實了。就算讓管帶們看到了也無所謂,咱們是女子,又是被調戲在先,他們也不好管。”
“我總覺得他們身為傷員,還讓他們吃苦頭於心不忍。畢竟他們不過是嘴上口花花罷了,我也沒什麼損失。”朱賢彩道。
“哎,你身為苗人,怎麼沒有咱們苗人女子的氣性呢!平時你在寨子裏也這樣?要是在寨子裏,我肯定讓這樣的人連續疼半個月,非得求饒不可。”那麗道。
朱賢彩總不能隻是你們誤以為我是苗人,其實我是漢人,還是與國同休的皇族子弟,對為國立功的漢人士兵容忍度高,隻能顧左右而言他;不過那麗也不是非盯著這一個話題聊,也就聊起了其它話題。
她們二人正著,聽到了帳篷的門簾被掀起的聲音;她們對此本來也沒有在意,可忽然聽到有人道:“見過遊擊大人。”
她們二人馬上轉過頭來,赫然見到管帶她們的遊擊將軍站在營帳門口,盯著她們。
朱賢彩馬上與那麗站了起來,躬身行禮道:“民女見過遊擊大人。”朱賢彩同時在心中暗暗疑惑:‘平日裏曹遊擊為了避嫌一向是不來她們這幾個女子軍醫的帳篷的,今日是幹什麼來了?’
曹遊擊掃視了營帳內一圈,最後盯著朱賢彩道:“朱大夫,你馬上收拾行裝,前往升龍城。”
“大人,民女敢問大人讓民女去升龍城所為何?”朱賢彩問道。她雖然對於漢人士兵的容忍度很高,但也不是傻子。她如何不知道她們幾個女子混在幾乎全是大老爺們組成的軍隊中很危險?平日裏從來不出軍醫所,行軍途中也從來不與其它幾個女軍醫分開。也不是沒有人打過她們的主意,隻是其他人都是苗人(朱賢彩平日裏也一向假裝自己的苗人),行軍打仗的時候那些武將也不願意橫生枝節才一直無事。所以她麵對讓自己與其他幾人分開的命令當然要問一問。
“是羽林左衛的千戶徐景昌受了傷,急需救治,你是第一軍醫所醫術最高明的人,所以要派你去救治她。羅藝也會去升龍城。”曹遊擊雖然覺得她們不知道徐景昌是誰,但還是解釋道。
朱賢彩還未話,那麗道:“不成。曹大人,即使羅藝也去升龍城也不保險。你們這些漢人的心思我還不明白?一個個的看著朱妹妹長的漂亮就有不軌之心!我們苗家的女子可不能就讓你們漢人這樣玩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