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方卓回到家裏。他本想去問問方雄，趙飛勇的態度有沒有改變，他有沒有主動打電話來，但轉念一想，又不好給父親太大壓力，便忍住了。
方卓回到自己房間，脫了衣服，剛打算泡個熱水澡，方雄便敲開了他的房門。隻見他神色凝重地說：“小卓，先別忙了，爸有話要說。”
方卓不安地說：“爸，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方雄懊惱地說：“小卓，是個壞消息，趙飛勇他，他出車禍死了。”
“什麼？出車禍死了？”方卓叫道，“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在幾個小時前，”方雄回答，“原來他是個癮君子，法醫說他在開車的時候毒癮發作，出現幻覺，才撞上大樹的。”
“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出車禍呢？”方卓失望地說，“爸，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誰通知的你？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呀？”
方雄答道：“趙飛勇今天下午給我打電話了，最後我們以兩百萬達成交易，他就是在來找我的途中出車禍的。都怪我，不應該把謊撒得太滿，才會影響他的情緒。如果他心情沒那麼激動，也許就不會出這車禍了。”
“爸，這事怎麼能怪你呢？”方卓歎氣道，“這都是命啊，你之前絕對也想不到他是個癮君子啊。”
方雄哽咽著說：“我現在就是可憐我的昊天，好不容易就能動手術了，可現在這個盼頭又沒有了，他還得受多少苦啊？”
方卓安慰父親道：“爸，你就別難過了，趙飛勇已經死了，我們再怎麼折騰也不能讓他起死回生了。再接著找****吧，總之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
翌日清晨，方雄沒臉去醫院，而是直接去了公司。當方卓在病房裏宣布趙飛勇的死訊時，潘若琳當場哭出聲來，婆婆更是咬牙切齒地說：“小卓，這事就怪你爸，如果當初他能痛快地多給點錢，現在昊天都能準備動手術了。我真不明白，守著這麼多財產做什麼？一把年紀的人了，又不能帶進棺材裏。”
方卓說：“媽，你別這麼說我爸行嗎？他心裏已經夠難過的了。而且我不覺得爸這麼做有什麼錯，隻怪我們運氣太差了。”
“到現在你還要替他說話嗎？”婆婆火冒三丈地說，“你看看你兒子，這陣子都憔悴成什麼樣了？心率一天不如一天，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幾天又得做透析了。”
方卓聽罷，心如刀割。親生骨肉在受苦，他能不心疼嗎？如果可以，他情願這些苦由他親自來受。
方卓走到哭得梨花帶雨的潘若琳旁邊，撫著她的肩頭說：“若琳，別哭了，天無絕人之路，一定還會有匹配的****的。”
潘若琳點頭道：“方卓，過去我答應你要堅強地麵對一切，我說到就一定做到。隻是現在你能不能先讓我痛快地哭一場？”
方卓無言以對，他完全理解潘若琳的心情，她原以為昊天可以活命了，卻想不到****還能憑空消失，這大起大落的心情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這種時候，什麼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無力的，他能做的唯有能她空間和時間，讓她好好地沉下這份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