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詭異的青色火焰突然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出現過。烏雲散去,雷聲消弭,天空恢複了一片晴朗,仿佛剛才的異象隻是一場幻覺。
陸青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香燭滾落一旁,
然而,祠堂中的眾人卻久久無法回過神來。他們驚恐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陸青雲,眼中滿是厭惡。
“妖孽!他是妖孽!”陸峰第一個跳了出來,指著陸青雲的鼻子破口大罵,“他引來了天罰,會給我們陸家帶來災禍的!”
“對,他是災星!把他趕出去!”其他族人紛紛附和,看向陸青雲的目光如同看待瘟疫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陸天雄看著昏迷不醒的陸青雲,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雖然不相信什麼天罰妖孽之說,但這次的異象的確太過詭異,讓他心中也隱隱感到不安。
“家主,不能留著這個禍害啊!”一個長老站出來,語氣沉重,“為了家族的安危,必須把他處置了!”
陸天雄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把他關進思過崖,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靠近!”
思過崖,是陸家專門用來囚禁犯了錯的族人的地方,位於陸家後山一處偏僻的懸崖之上,環境惡劣,常年陰風陣陣,如同鬼蜮一般。
陸青雲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陰暗潮濕的石室之中。石室牆壁斑駁,長滿了青苔,散發著一股黴味。他掙紮著坐起身來,隻覺得渾身酸痛,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
“這是哪?”陸青雲環顧四周,眉頭緊皺。他依稀記得祭祖大典上發生的事情,那詭異的青色火焰,還有族人們驚恐的眼神,都像是一根根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頭。
“難道我被關起來了嗎?”陸青雲自嘲一笑,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憤怒,隻有無盡的悲涼。從小到大,他早就習慣了被家族拋棄,被族人唾棄,如今被關進思過崖,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受苦罷了。
“吱呀……”
石室的鐵門被人推開,一個身穿青衣的少年走了進來。他看到陸青雲已經醒來,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又恢複了冷漠的神色。
少年將食盒隨意地踢到陸青雲麵前,那粗劣的木盒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最終“啪”的一聲散了架。裏麵的吃食也隨之散落出來,兩塊黑乎乎的窩窩頭骨碌碌滾到牆角,還沾上了不少灰塵。
陸青雲自嘲地笑了笑,這便是陸家對待“廢物”的態度。明明是他們將他丟到祭壇上,任由那詭異的火焰將他吞噬,如今卻又將他視作不祥之人,關押至此。
“陸青雲,我勸你還是死了那份心思吧。”少年冷冷地開口,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思過崖是什麼地方,你不會不清楚。進了這裏,就別想著再出去了。”
陸青雲抬頭看向少年,眼神平靜無波。這少年名叫陸風,是陸家旁係子弟,煉氣五層的修為,平日裏沒少仗著身份欺辱他。如今自己被家族拋棄,這小子更是肆無忌憚了。
陸青雲緩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動作中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他沒有理會陸風,而是徑直走到牆角,撿起一塊沾著灰塵的窩窩頭,慢條斯理地拍打幹淨,然後放進嘴裏慢慢咀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