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了?”鞏正南煩悶的將自己丟在椅子裏,眉頭緊蹙:“現在你在哪?我去接你。”
她已泣不成聲,痛苦的閉上眼不發一語的掛斷了與他的電話。
直到那端傳來的盲音,鞏正南的心被狠狠揪起,疼得無法呼吸。
‘嗡嗡’手機震動了兩下,隻見她發來了一條短信。
“正南哥,我這邊不太方便打電話,回來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想奶奶與我都需要冷靜,不要擔心我,還有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你的胃不好,三餐都要記得吃,平常不要喝太多酒,我去準備上晚自習,你早點睡,晚安。”
他放下手機,雙手交疊於小腹上,冗長的歎了口氣,從未像現在覺得這麼累。
江明珠沿著牆角滑坐在地,無法自抑的哭出聲來。
直到她發現身邊不知何時站了個人,她趕緊抬手糊亂摸掉了臉上的淚水,從地上站了起來。
隻見喬爾雅扶著吊水架,怔忡的盯著她麵無表情。一陣死寂的沉默之後……
“我餓了,出來看看有沒有吃的。”她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江明珠沒說話,喬爾雅那故作冷漠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了,嘴角抽了抽:“那個,你有錢嗎?我現在身上沒有錢。”
說罷,江明珠默默從口袋裏翻出幾張零錢,一把塞到了她的手中:“就這麼多。”
喬爾雅有些嫌棄的看了眼中手皺巴巴的人民幣輕歎了口氣:“心情不好,吃碗熱乎乎的麵條就會好起來,一起去嗎?”
江明珠想了想,徑自走到了她的前麵,來人來到了醫院對麵的小麵館裏,叫了兩份大碗的冬菇瘦肉麵。
喬爾雅餓了一天,哪還顧得什麼形象?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江明珠好奇的打量著她,明明是某集團的千金小姐,卻過得這麼落魄。
感覺到她的視線,喬爾雅抬眸瞄了她一眼有些不樂:“看我做什麼?”
江明珠低下頭低了幾口麵湯沒回答她,對她也沒有太多的興趣與好感。
“喂,謝謝你。”喬爾雅有些為難的低下了頭,這輩子隻怕是第一次對一個人說謝謝。
江明珠訝然,才下意識道:“不用謝我,是顧雲笙將你送到醫院的,也是他幫你繳了醫藥費,我什麼都沒有做。”
喬爾雅心口一窒:“顧雲笙?”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窒息,喬爾雅突然問:“你剛才在哭什麼?被欺負了?”
江明珠並不想對她說太多,徑自放下筷子主動去買了單,回醫院的路上下起了小雨,空氣濕冷。
迎麵冷風颼颼的吹過來,讓兩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醫院有個陪床位,江明珠將就著睡下了。
半夜,喬爾雅翻了個身,竟是主動找她搭話:“江明珠,你睡了沒有?”
“沒有。”
“我也睡不著,感覺快死了一樣,我已經失眠好幾天了。”
江明珠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她,幹澀的唇嚅了嚅,輕輕問了句:“為什麼?”
“你有恨過一個人嗎?”
江明珠認真的想了想,說:“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恨……”
“恨,就是一把雙刃的劍,刺傷仇人的同時,自己也會受傷。所以恨一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我心裏明白,卻總是在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至少你還可以任性,還可以發火,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她無助的瞪大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失神。
“你很奇怪。”喬爾雅第一次說起對江明珠的印像:“很矛盾的一個人,我一直在想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我沒有什麼身份,我隻是江明珠。”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開始努力的尋找睡意。
“是嗎?江明珠……”喬爾雅深吸了口氣:“我們做朋友吧,其實,我想和你做朋友,但我從來沒有過朋友,所以不知道要怎麼表達這樣的感情。”
朋友嗎?說起來,從小到大她似乎總被同伴們無形中孤立了起來。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難道你不願意?”
江明珠搖了搖頭:“不是,我很願意,我也……一直很孤獨。”
這話讓喬爾雅才想起來,似乎的確如此,在學校的日子,她總是獨來獨往。
突然喬爾雅從床上翻身而起,推著吊水架爬上了江明珠的床:“再睡那邊一點!”
她仗義的拍了下江明珠的肩膀,說:“以後你是我朋友,再有人欺負你,就是欺負我喬爾雅,放心吧,我替你擺平!我從小學開始就混青少年幫派,挺能打的!看不出來吧?”